“……不是。”在她接连的追问里,燕承南鸦睫轻微颤瑟几下,迫于无奈的回答她,“是对你不好的。”
而孟秋没听明白,“对我不好的?那是什么?”
听罢,他耳垂逐渐泛红,再晕染到面颊上,遍布着一片羞色。他有些拘窘的挪开眼,连忙松手,“你……别问了。只记住往后莫要乱收东西,倘若推拒不得,也得同我说就好。”
就算他不曾做什么,却耐不住旁人的揣测。
孟秋鲜少看见他这般害羞,一时禁不住恶趣味,还想再问下去。可惜碍于正事,只得暂且搁下。
她询问燕承南,“太后之前故意表现得那样喜爱我,这不是假到一望而知吗?”
“她如何想,与她怎样做并无干系。”燕承南依言答着,为她解惑,“到底是她逾矩,现下若想补救,故作姿态不失为良策。”
“怪不得,那些娘娘都在和她一起做戏啊……”她啧啧赞叹,“厉害!”
燕承南莫名地,从心底生出些不易察觉的慌张。他搁下布巾,去看孟秋,佯装不以为意的问着,“怎的这样讲?”
“听她们说话,绕得我头晕……”孟秋仰天长叹,再委委屈屈瞧他,“要不是您给我说,我哪能弄明白!”
“……嗯。”他并未听闻孟秋对于勾心斗角的厌恶和抵触,不禁松下一口气,温言软语的跟孟秋讲,“那你便问我,我都愿意与你说的。”
孟秋感动得不行,“好!”
两人愉快并草率地将事情定下来了。
“还有……”孟秋当即问他,“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对我好,做得那么明显,是不是……对您不太好?”
他则是含蓄的答着,“不碍事。”
现如今,孟秋的身份特殊,旁人对她皆有揣度。但一言蔽之,大抵都觉得她底细存疑,不晓得是谁派来的细作,而燕承南自个儿亦是将计就计。
因此,他对待孟秋越好,孟秋就越安全,那些人也会愈发瞻前顾后,不敢贸然动手。
至多是他在私德上受到些许攻讦,言及他惑于女色罢了。
他不在意的。
“昨夜里……”燕承南倏地开口,又乍然停住。他迟疑着,几番斟酌言辞,才低低与孟秋说,“下回若谁人邀约,你不愿去,便称病推了,旁的交予我处理即可。”
孟秋觉得有点不妥,“……哪有经常生病的。”
“无妨,”燕承南哄劝她,“你信我。”
不过三个字儿,竟教孟秋毫无招架之力,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好吧好吧!”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能再拒绝燕承南。随后,她又添上一句,“可要是会影响您,那就不许这样做了。”
燕承南一怔。
“您这个人啊,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心底藏,搞得我也弄不清楚,想对您好,却无从下手。”孟秋念叨着他,从每个字里透露出对他的看重,“要是累了、难过了、委屈了,您倒是和我说,让我知道。”
她忍不住觉得心疼,就笑道,“您看谁和您似的,回回都强撑着、硬捱着,好像天底下除了您自己,谁也信不过一样。”
“你……”他在孟秋说话间,心跳的飞快,声响大得极其吵闹,让他怀疑连孟秋都足以听见。可他仍是摇头,“……我讲不得,对你不好。”
孟秋应得坚定,“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