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话,那东西似能听声一般在空中转了身体就向路从骠飞去,还好它的速度并不快,被路墨白的夹子一下夹住。路墨白片刻不敢停留,夹住虫子直接放到火把上,就见一点黑烟扑起,带来些轻微的腥臭。
路从骠这才明显松了口气,叹道:“好险啊!”
索勒看着路墨白还在烧着自己的夹子,知道这
虫毒性巨大,问道:“这又是什么鬼虫子?这回你该回我话了吧?”
“这种虫子叫白血蜉蝣,剧毒无比!”路从骠指了指这具尸体,道:“他是怎么中的?”
索勒摇头,老实答道:“不知道,也就半个时辰吧,他就死了,事先一些征兆也没有,我正准备查他被关进来后接触的人。”
“关进来后?”路从骠好笑地摇摇头,道:“那你是查不出来的!白血蜉蝣能要人性命,至少需要三天。”
索勒吃惊回问:“你是说,他至少在三天前就被下了虫蛊?”
路从骠点头:“对,也有可能是六七天,最多十天。”
最多十天?索勒郁闷坏了,十天,他要接触多少人啊,上哪去查?根本无从查起。
他想的是人,孔雀想的却是那虫,见索勒没的问,便自己开口问道:“路老板,不知这白血蜉
蝣是什么来历?怎么如此霸道?”
“当然是从夜郎带过来的,在夜郎管它叫“白阿飞”,白色的,会飞,它在鲜血中繁殖生长,很像在水中的蜉蝣,所以很早以前去过夜郎的汉人给它起名白血蜉蝣。”解释完名字,路从骠接着道:“白血蜉蝣的成虫你们方才也看到了,它会飞,如果人在睡梦中被它叮咬到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其实它的卵已经进入人的体内。卵随血液流动,开始慢慢长大,它的粪便就是毒物,人便会在不知不觉间中了它的毒。”
孔雀听他说就觉得汗毛生寒,不禁问道:“那夜郎人会有很多人中毒吧?”
“不会,白血蜉蝣比一般的虫蛊要难养许多,也极其娇气,成虫最多能活七天,这七天里,天气冷热阴晴都对它是致命威胁,就比如方才那只,如果我们退出房间,不到半刻它就冻死了,如果它侥幸没死闯了出去,那大太阳一照它也立刻就死了。”
听到这里索勒马上提出自己的问题:“也就是说,这虫子在长安根本无法生存?那怎么会有成虫产卵的呢?”
“问题就在这里。”路从骠很是正色地回答:“白血蜉蝣喜湿气,最爱雾气,长安的气候也就现在的早晚适合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此虫活七天,第四天要进行交配,是在一种只有夜郎才有的紫竹叶上,没有紫竹叶它们无法交配。第六天产卵,然后死亡。”
“只有夜郎才有的紫竹叶?”索勒反问。
路从骠明白他的意思,也皱着眉头道:“我也没弄明白,紫竹叶是一种矮竹,就算是在夜郎也少见,这里有白血蜉蝣,就说明长安有紫竹叶。”
“也就是说,找到了紫竹叶,就能找到幕后的人?”孔雀一边思索一边问。
路从骠点头:“看来是的。”
索勒也慢慢点头,一边喃喃道:“在身体里可
以三到十天,慢慢中毒,人却没见感觉?怎么会没有感觉呢?这么多虫子。”
路从骠马上解释了他的疑问:“白血蜉蝣应该是随血液流动,自己本身不会动,除非它们突然兴奋,然后人就会直接死去。”
“兴奋,怎么兴奋?”
“这个我就是听夜郎巫师说的了,如果用紫竹叶的主杆做成双笛来吹,它们就会特别兴奋,我没…”
“你是说是一种乐器?”索勒突然截下他的话,看着路从骠点头,他觉得总算是对上了一样。
“先把尸体处理了吧!”路从骠道。
“怎么处理?烧掉?”索勒问。
“嗯,必须烧掉,如果不烧只埋,这虫子一旦闷死在人的身体里,就会有特别大的毒性,别说棺木,围着坟头数十步转圈,寸草不生,其它小虫比如地龙蚂蚁之类的,全部毒亡。”
索勒和孔雀同时惊叹出声:“这么厉害?”孔
雀皱皱眉头突然看向索勒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城外有一处地方,四周草木茂盛,那片地却如黑焦一般,地上还有狐狸和兔子的尸体,当时我就很好奇,你说会不会和这虫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