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溪在岑听南办的席上见了血。
温瑞瑞眉毛一扬,心里闪过点可惜。
可惜那道口子没落在脸上,叶可惜方应溪这身份低了些,更可惜受伤的不是岑听南本人。
她笑着打量方应溪一眼,甚至没能从脑子里搜罗出这是谁家姑娘,可见供她发挥的余地,实在是有限。
方应溪低头捏紧了拳,抬首时神色狠戾而隐忍,王初霁被她眼神里的杀意骇得后退一步。
被温瑞瑞指尖戳着撑了一把,话里都是嫌弃:“不过是个名声不显的,这你也怕?”
王初霁眸子黯了黯,微不可察的恨意掠过,很快被她按下。
温瑞瑞在后头戳着她,逼得她不得不上前厉声道:“看什么看,不过是个破瓷碗,摔了也就摔了,受伤了就快些下去包扎,少在这儿丢人现眼。给主人家添麻烦不说,惹得好好一场宴这么晦气。”
这话一出,窸窸窣窣都是议论声。
“温瑞瑞有日子没见了,还是这么讨厌。”
“王家那个也更跋扈了,真是个没脑子的,永安侯府早就大不如从前,怎么还在后面跟着做应声虫啊。”
王初霁听见这话了,心里冷笑,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岑听南嫁了高枝,嫁了她心仪的人,她却只能跟在一个早就不如从前的废物后头,处处替她出头,惹得一身腥臊!
她爹到底是不是疯了?!
池边站着的几个贵女似是知道多些内情,其中一个神色淡淡地道了句:“你们知道什么,听说永安侯府攀上九王爷的关系了,两边走动正密切着呢。”
另一个掩着唇吃惊:“你真没听错么?九王爷与圣上那可是一母同胞,圣上针对永安侯府,九王爷还能同永安侯府走得近了?你定是听错了。”
“不信就罢了。”原先说话那个,姓金,家中父亲在礼部供职,照理说官阶不高,这等没什么风声的消息从她口里传出,大家都是将信将疑。
不信的还要占多数。
温瑞瑞眼神扫过全场,眸光倏地冷了下来。
这些年她受的嘲弄不少,等父亲与那位所谋之事定了下来,她定要将今日、昨日,从前种种奚落过她的人全都捉出来,数倍偿还回去。
岑听南就是头一个!
一个顾砚时,她筹谋了多久,自他还是太子门客时她就瞧上了,最后却落入岑听南手中。
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这股恶气盘桓在温瑞瑞胸口发不出去,烧得她火烧火燎的疼,眼光几度扫过方应溪身上,见她满脸狠意,讥讽道:“怎么,不过一道丁点大的口子,做出这幅恶人相是要给谁看?”
“滚开,别挡了本郡主赏花的道。”温瑞瑞一把拨开王初霁,斥道,“真是个废物,阿蛮,将人扔池里沉了,给她洗个澡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