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霁被拨得一个踉跄,跌坐一旁。
昨日落了雨,青砖未干,她今日又着了一身粉白罗裙,立时便一团污遭,青黑色斑驳地横亘在裙上,周围一圈世家女有人没忍住,不留情面“噗嗤”笑了出来。
王初霁眼圈通红。
此时温瑞瑞身侧一个强壮婢子站了出来,将王初霁从地上随意拎起,又朝着方应溪而去。
“嘶,温瑞瑞真的敢?”有人吃惊道。
金家姑娘淡声道:“方家那个,她爹不过五品官阶,温瑞瑞都是看人下菜的,有何不敢的。”
“……我们要不要帮一帮?”
“且再看看罢。”
议论声中,那婢子被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
“郡主真是好猖狂,连左相夫人的面子都不给,敢在她的宴席上这样闹腾,不怕左相回头记你们永安侯府一笔么?”那高大身影点着兰花指,笑了笑,“我听说左相可是惯会记仇的,小气着呢。”
方应溪抽着凉气,去拽她的手:“文兰我没事,别同这疯婆子闹,不要给南南惹事。”
郁文兰不带感情地回头看她一眼:“蠢姑娘,你南南若是在这儿,怕是闹得比谁都厉害。”
方应溪:……???
这姑娘说谁蠢呢。
温瑞瑞睨了郁文兰一眼,抽出手帕遮鼻,嫌恶地‘啧’了一声:“我当是谁,这冲天的脂粉也盖不住的恶心味儿。原来是郁家口味独特的郁二姑娘啊。”
她的重音落在姑娘二字上,惹得郁文柏眯起了眼。
他喜好扮女装且凭空杜撰了个妹妹这事,满朝文武也有人知道,但知道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顾砚时和岑听
南那是他没瞒着,这温瑞瑞又是从何得知的?
温瑞瑞厉声又喊阿蛮,这郁文柏是个脑子不好的,她见了就倒胃口。
从前听闻郁文柏与顾砚时齐名,她寻着机会见了,桃花一般的美目,果然勾人摄魄,可惜在朝为官不那么好弄进府中当面首。真要嫁了,又不过是个大理寺卿,算她下嫁,怎么都是温瑞瑞不愿意的。
她不过是想尝尝这个男人的滋味儿,用强的也行,手下人得了示意,足足盯了郁府半年,终于找到机会将他阿妹打晕了捆回府中,温瑞瑞等着郁文柏上门接人。
她都想好了。
顾砚时那样清冷如月华的,要将他束起来,逼着他跪下,逼着他认错,逼着他将自己的清高摔在泥里对她俯首,逼得他红着眼求她才有滋味。
而郁文柏这样把勾魂夺魄写在脸上见谁都撩一撩的,得惹怒他,见一见他桃花皮下冷漠寡情的一面才好。
可温瑞瑞想了那样多,唯独没想到郁文兰和郁文柏本就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