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祥没敢接话,姜照又自顾道:“不来正好,朕还省的听他们唠叨,一天到晚有那么多事儿要禀,朕去了沣州两个月,也没见大孟江山塌了半边儿。”她坐在案后批了会儿折子,心不在焉,喝了好大一壶降火茶。“小元子。”她最终神色肃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吩咐的却是:“你亲自走一趟,去御医院把张适给朕喊过来,他若是不愿意,再找借口,就直接绑过来。”“奴才遵旨。”元祥带着满脑袋问号去了御医院,找到张适说明来意,委婉的表达了一下陛下的坚决,张适突然面如死灰,像瞬间苍老了十岁。吓得元祥心里直打鼓,以为他是得了什么重病。张适摆摆手,避开了他的搀扶,长叹一声道:“罢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说完拎上药箱,也不用元祥带路,自己大踏步向御书房走去。晚间姜照回寝宫用膳,膳后宫人呈上一碗药汤,谢锦有些疑惑,拉着姜照的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最近身体有不舒服了?”“没有啊,我与你朝夕相处,真有不舒服能瞒得住你?”姜照笑了笑,把药碗推去一边且晾着热气,向她解释道:“这只是一碗安神汤罢了,我让张适开的,喝了晚上能睡得好些。”“真的?”谢锦端起药碗来嗅了嗅,有些不信。汤药闻起来有些呛鼻的辛辣感,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安神汤。偏偏姜照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伸手把药碗从她手中接过,拿汤匙搅了搅,“朕上次不是和你说过,这就是张适家传的方子,自然和寻常汤药不太一样。”谢锦还是不信,冲她伸出手道:“既然是好东西,不妨分我一碗?”“你也睡不好吗?”姜照眸光微闪,手上仍旧搅着汤匙,并没有要分给她的意思。谢锦道:“张御医的家传秘方,定然要比寻常汤药有奇效,我在文宣殿教书也是要操心尽力的,问陛下讨一碗安神汤,倒也不算过分吧?”姜照却道:“你睡不好和我说就是了,何需这碗汤药?”她说着,竟仰头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一张小脸儿皱紧了,也不知是苦的还是烫的。谢锦忙倒了杯冷茶给她漱口,埋怨道:“问你要碗汤药而已,你不给就不给,倒是着什么急?就差把此处无银写在脸上了。”“我着急可不是因为汤药。”姜照漱过口,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谢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问道:“你又要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姜照反问她。见她信步走去了大床,谢锦面上一红,哪里还猜不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顿时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很快就被姜照放在床上吻了上去。吻了一会儿,趁着谢锦喘息的间隙,姜照起身把床帷落下,自己脱起衣服来。谢锦感觉自己险些从脸颊烫到了脚心,哪里还有心思追究什么汤药,伸手抵住了她压过来的瘦薄肩膀,支支吾吾道:“这会儿还早呢……不行……”“天已经黑严实了,也不会有人敢来擅自打扰。”姜照伸手拔下自己簪发的珠钗,随手丢去了一遍,又伸手去清理谢锦头上的发饰。谢锦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找了个借口,“明日晨起,我还要去文宣殿上课……”姜照颇有耐心,用另一只手去解了她的腰带,压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没关系,现在时候还早,我自会给你留够时间休息的。”见她又要开口,姜照低声道:“你再要找借口,我可要伤心了。”谢锦咬住下唇,又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扭过头去默认了她的行为,不再挣扎了。等到夜雨初歇,谢锦歪着头沉沉睡去,姜照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叫了水来给她擦拭了身体,又把她抱到了大床里侧干净的地方,才由她安稳睡着了。盯着谢锦的睡脸看了好一会儿,姜照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眉眼,无声地笑了一下。她又下了床,换了身新的寝衣,推开门招了招手,一直在外候着的元祥连忙小跑过来,低眉颔首不敢看她,轻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姜照面上还带着尚未消散干净的酡红□□,嗓音也有些哑,把手中拿着的空药碗塞给了他,又吩咐道:“这药朕得喝半月,日后让人找地方煎了,御医院御膳房都行,直接送到御书房去,管住你的嘴,一定不要让锦娘知晓。”“奴才遵旨。”元祥打了个哆嗦,把脑袋埋得更深。姜照挥挥手让他退下了,自己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床上歇息。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