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思不挣扎,反倒是冷笑,那神色满是对她的嘲讽与怜悯,“你……怕了?”
“我告诉你,你愿意与李玠生几个便是几个,不必告诉我,就算这一辈子亦如此,我也不会说什么,我早就不要他了,你喜欢你便拿去!”
阮蘅一把松开杜若思,将她狠狠摔在一旁,“给我滚,杜若思,我也想杀你,可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杜若思攀附着石椅站起身来,捂着脖子猛地咳了几声,“阮蘅,你恼羞成怒了?这一切是不是与你想得不一样?你以为你死后王爷会怜惜你,日日记挂着你,悔不当初,又会杀了我替你报仇,是不是?”
“让你失望了。”杜若思痴痴地笑了起来,“阮蘅,你还是太蠢,活了两回,怎么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来只为了他自己,从初见到入献王府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只不过想要得到某个东西罢了。”
杜若思见阮蘅濒临崩溃,她笑得愈发肆意,似乎这一辈子只是为了让她做此结果,“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那般地步?因为王爷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是不是一个锦盒?”
在阮蘅眼中望见不可置信,杜若思愈发张扬,“那锦盒我也有,不过我的锦盒是真的,而你的……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你这枚棋子还有什么用,弃了就弃了,你说是不是?”
“我还知道更有意思之事,你想不想听?”杜若思不等阮蘅回应,自顾道:“他远比你想象中城府还要深,阮远和被诬陷私吞河道款,他被贬不得回京,举家迁往泸州,这都是王爷的手笔,你先前那名义上的父亲会入狱,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杜若思——”阮蘅恶狠狠地看着她,似要将她咬碎了吞如腹中。
“哦,还有更有意思的,就是你那个弟弟阮岑,你不是寻了好几日都未寻见他尸首吗?你可知为何?因为我早就替你将人寻到了。”
“寻到时人还是有一口气的,他气息奄奄,让我救他,我一想,他可是你阮蘅的亲弟弟,我怎能不救呢,于是乎我就寻了不少野狗来,将他丢入其中,这不……被吃得骨头也不剩了,阮蘅,你说我让他免于死前的痛苦,可就是救了他?”
心口已有东西崩裂开来,阮蘅眼中满是杀意,她一把拾起地上割草药的镰刀,就往杜若思身上挥去,“杜若思,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阮蘅如今哪里有理智可言,她眼中只有杜若思,若是杜若思死了就好了,若她身上满是鲜血就好了。
杜若思被疯魔了的阮蘅吓得一震,连连往后退去,她原本也只是想让她崩溃,谁料到她能这么狠。
在阮蘅面前,杜若思的气力显得有些微弱,阮蘅赶上她,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往后一扯,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阮蘅,阮蘅,你放开我。”杜若思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阮蘅这般不要命,是真的想杀了她,她极力挽回她的理智,“都是假的,阮蘅,都是假的。”
阮蘅如今哪里还能听进去一个字眼,“死无全尸,你不是很喜欢死无全尸吗?我也让人尝尝死无全尸是什么滋味吧。先从哪儿开始,胳膊,还是腿?”
不等杜若思回应,阮蘅挥着镰刀就往她胳膊砍去。
“啊——”
可眼前没有腥红,就连血腥味都没有,她手中的镰刀被人一把夺过,被熟悉的怀抱包裹着,“阮蘅,冷静些,冷静些。”
杜若思如见到救星,匍匐着就往前爬去,“王爷,救我,救我,阮蘅她要杀我。”
可李玠哪里会看她一眼,只是将怀里的人死命地抱紧,一声又一声地安抚着她,“阮蘅,我在,是我,阮蘅。”
原本是她最为期盼的声音,可如今听起来却让她作呕。
“滚,滚!你给我滚!”阮蘅将他推开,眼中是溢出的愤恨与厌恶,“你别碰我!”
李玠并未松手,将她紧紧抱着。
阮蘅拼了命挣扎,撕心裂肺地嘶吼着,“放开,放开我!”
她一口咬在他胳膊,将所有气力都使上,咬痕越来越深,李玠依旧没松,直至满口的血腥味才让阮蘅愣住。
李玠抚着她后背,“阮蘅……”
可阮蘅却是怔怔望着他,她脸上挂着斑驳的泪痕,只对他说了一句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话:
“李玠,你真叫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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