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庄主还好意思问?怎么,是看他被折磨到这个份儿上还没死,觉得奇怪?”“南星,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当时一叶障目,气愤难当,所以,做下了错事。你救救阿月吧!”见华南星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恐他再说出伤人的话,阿月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南星,你别这样,我本来就是中毒之身,现在这样,也不能全怪云昭。”华南星看着阿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阿月!我说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处处替他着想。他与旧情人花前月下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怎么现在那旧情人走了,又对你嘘寒问暖起来了,你就又沦陷了?”一番话说的阿月心里也不是滋味。接连又咳了好几次。一旁的锦儿跟着实在着急。“南星,我的华神医啊!你就别数落他们了,庄主他这半年过的也是行尸走肉一般。每日还要到落枫轩强颜欢笑,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饭都不吃。他心里怎么会没有月公子!”阿月看了看沈云昭,眼里都是柔情。华南星看了一眼沈云昭担忧的神色,也不忍再说什么。转头问起阿月:“你近来可会觉得恶心,想吐,胃时常很痛?”阿月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沈云昭,却没再说话。华南星了然。“哼,看来是沈庄主手下的好管事~没少折磨你吧?饭都吃不饱?”沈云昭听后如遭雷击。“腾”的站起身。冲到阿月身边。“月儿,月儿你、你这半年来一直都吃不饱饭?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你通通都告诉我!”阿月被沈云昭这个样子吓着了,本能的想安抚他的情绪。可是沈云昭似乎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绪十分激动。阿月索性说了出来。“是,这半年,那个张管事一直‘勤勤恳恳’的看着我做工。从五更天起,到二更天收工,每日打水送水。中间没有休息,也没有吃食。只在收工回去,能吃上一点东西,一般都是隔天的馊饭。最初,是吃不饱,后来是吃不下……”沈云昭听后双目赤红,眼神仿佛地狱修罗。对门外的角龙卫吩咐道:“把张管事绑去刑厅,找个行刑的老手,将庄里的刑罚都给他用一遍,期间不准他断气!”而后将阿月紧紧的抱在怀中,也不管华南星等人在场。沈云昭向来对感情隐忍克制。就算从前与阿月两厢情好之时,也很少在外人面前亲昵。可此时,他再顾不上其他,他的心好痛,只有怀抱着这人,才能稍稍缓解一二。阿月在这半年来,对那狗仗人势、心思卑劣的张管事也是深恶痛绝。刚才被沈云昭的气势一时激的说出了心中的怨恨。此时却有些后悔了。他一直都知道,沈云昭向来磊落,又怎会授意下人那般磋磨自己。如今得知自己的遭遇,沈云昭是这般难过,刚才还不如将此事压下的好。“云昭,都过去了。我知道你是心胸坦荡之人。是那起子小人,私心之举罢了。发落了就是了。”“诶诶诶,云昭你先起开吧,我这还没问完诊呢。”沈云昭不情不愿的起身挪了挪,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华南星对着他们两个说道:“如今阿月的身子亏空太多,本就不是康健的底子。这下更加雪上加霜。”“咳症已经快到回天乏术的地步,我也只能尽力医治。不过这病最初由忧思之症引起,虽然后来已经发展成实证,但若常令其开怀,或有奇效。至于这胃疾,需好生调养,于饮食上尤为注意。”“从明日起,我会每日来给阿月施针,汤药也要按时吃。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沈云昭谢过华南星,又挨了其一顿数落,才将人送了出去。……华南星刚走回灵枢馆的院子,就被身后的气息围绕,一个温暖的胸膛将他一路捎带的寒气瞬间驱散。“这么晚还要出诊,真是辛苦我们华神医了。”华南星闻着熟悉的奇楠香,安心的嗅了嗅鼻子,将头倚在身后之人的肩上,明明十分受用,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大冷天的,在院子里腻歪什么,还不让我进屋去暖和暖和。”凤非言宠溺又无奈的笑应着,搂着华南星进了屋。“看样子你是饭吃到一半就被庄主叫过去,阿月怎么样?”阿月叹了口气,道:“虽然你之前偷偷去给阿月送了一些药和过冬的碳火,可是之后你就在角龙阁闭关训练角龙卫。我又不能去看望他。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阿月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了。”凤非言闻言也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