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国公的马车内。
初国公审视地看着李同光,“你故意让老夫看到你和二皇子在一起,是想告诉老夫,今日朝中的局面,都是你的手笔?”
李同光神情恭敬,“小婿不敢居功,但小婿以为,以岳父您的韬略,绝不会希望您的爱女以后只能屈居侯夫人之位。”
“你的眼光,最后想要瞄到多高?”
李同光一笑,“岳父觉得呢?”
初国公震惊,良久,他方道,“那你的翅膀,配得上你的眼光吗?”
“请岳父再耐心多等几日,等岳父看到了实绩,自然会愿意将朱邪部的势力交付与我。”
三日后,一行车队行走在河边的荒郊道路上,无精打采。
汪国公世子从马车里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酒葫芦,拼命呕吐。大皇子嫌弃的看着他,二人不由得抱怨几句。
突然,一箭凌空飞来,直穿大皇子的腿肚,他扑倒在地,大声惨叫。
汪国公世子惊惶万分,“护驾!护驾!”他一转头,才发现一行人已被黑衣人包围。
大皇子的护卫和黑衣人打斗起来。汪国公世子连滚带爬地扶起大皇子。
一阵激烈地战斗后,黑衣人包围了两人。
当头黑衣人一剑刺向大皇子,大皇子急拖汪国公世子挡剑,银剑一剑刺穿了世子的身体,直扎入大皇子身体。
黑衣人拔剑,踢开倒上的汪国公世子,上前拎起大皇子,喜道,“这下殿下该该满意了……”
同伴示意他闭嘴,众人收拾战场,尔后消失。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良久,混身透湿的汪国公世子从草从中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查看自己伤势,他的宽袍上虽然被刺了一个大洞,却只是从腰间擦过,伤了皮肉。他看着空荡荡的道路,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草从中的某间物事,世子连忙拾了起来,那竟是一个小小的金狼头!
雨点溅落,晕倒在石地上的大皇子醒了过来。他先是迷茫了一阵,接着就看到了阶下戴着斗笠的黑衣如意。
大皇子惊惧万分,“你是谁?!你是老二的人?!他疯了,你不能疯!刺杀当朝皇子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吗?!”
如意嗤笑,“那逼杀当朝皇后呢?”
大皇子一怔,转头打量四周,这时闪电划过,照亮了皇后陵前石案的两颗人头。他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如意用剑指着他,“那是你的好岳父汪国公,和前吏部侍郎陶谓,你不认识了?”
大皇子记不起来,“陶谓?”
“勾结你岳父上书,构陷拔野古部侵占草场,最终逼得拔野古部不得不出卖娘娘的陶谓。”
大皇子骤然变色,“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如意抬起斗笠,“我是任辛。”
大皇子眸子猛然收缩,“是你!居然是你,你没死?!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
如意没有回答,只是摘下斗笠,走上台阶。大皇子往后退缩着,“不,不,你不能杀孤,孤没有想害死她,孤只想废了她!”
如意一步步走上台阶,不发一语。
大皇子绝望地说,“你想为皇后报仇,别找我,找父皇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父皇默许的!”
“说完了?”
“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之前替父皇效命,现在还想替死了的皇后效命?他们什么好处都不会给你的!可你只放了我,我可以把全部私财全给你,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可是如意没有反应,大皇子继续说,“别这么正义凛然,你不过只是个可怜鬼!做了那么久的左使,连一个亲信也没有,那么多手下,转头就咬定你是弑主的凶手!”
如意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旋及道,“闭眼。”
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突然腾空,一阵旋转之后,他发现自己和汪国公的人头并排。大皇子的眼前渐渐暗去。他的尸身倒在地上,血水漫入雨中。
如意拿起香线,想借昭节皇后陵前的火烛点燃,但火煮却被大雨淋灭。
黑衣的李同光走上前,为她打伞,点亮火折,二人点燃香烛,恭敬的下拜。祭拜完之后,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