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几位医师见此情形,也不好擅自拿主意。
“去拿刀来。”宫远徵吩咐道。
谭管事很快就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了过来。
宫远徵接过匕首,果断抬手一挥,青丝应声断开,随着那只紧握的小手,跌落在了床上。
指缝间露出来的半只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宫远徵不敢再耽搁,和几位医师一起,立即开始救人。
秦寒晴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肩头的血已经晕染了一大片。
宫远徵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伤口周围的衣裳,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瓷片,就会让秦寒晴再疼一次。
待几位医师拿来止血的白霜粉,宫远徵卷了帕子塞进秦寒晴的嘴里,等麻药起了效果后才开始着手拔瓷片的事情。
瓷片被拔出来的时候,床上躺着的秦寒晴还是被痛醒了,要不是嘴里塞着帕子,她估计能当场咬舌自尽。
刚醒来时眸中一片黑暗,好半晌,秦寒晴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只觉得肩上的痛感更清晰了,眼眸中也能看清楚一些光影了。
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她周围动来动去,宫远徵应该也在,因为她听见了那熟悉的小铃铛的声音。
手中有异样的感觉,秦寒晴忍不住抬手,想看看那是什么,可肩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又想伸手去抓肩头。
“再忍忍!”宫远徵温柔的声音传来,快速地将白霜粉撒在了秦寒晴的肩头。
秦寒晴闷哼一声,嘴里的帕子瞬间浸染了大片的血迹。
宫远徵正在缝线的手一抖,扭头眸色复杂的看了秦寒晴一眼,见她嘴角有鲜血缓缓滑落,眉头紧锁着,手中的动作更快了些,轻声细语的哄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又回头对着众人厉声道:“按好她的手,别让她乱动!”
谭管事带着其他几位医师,隔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按着秦寒晴的手和脚,不敢有半分逾越。
秦寒晴终究还是没撑住,宫远徵伤口还没缝完,她就再次晕了过去。
许是麻药的药效已经完全发挥,这次她没有在中途醒来。
缝合完伤口,宫远徵坐在床头,取下了秦寒晴嘴里的帕子,又吩咐人打了热水进来,用帕子清理干净了她口中残余的鲜血,才敢真正的松了口气。
今夜,只要她不发热,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宫尚角守在医馆中,直到金复来报,云为衫等人偷偷溜出了宫门,才匆忙起身离开。
秦寒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宫远徵趴在她床边熟睡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秦寒晴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那小狗头,却不想惊醒了他。
“你醒了!”宫远徵起身,神色尽显温柔,小心地查看了一眼秦寒晴肩头的伤口。
秦寒晴刚想回他,却注意到他的一条小辫儿铃铛散开着,还短了一大截,忍不住开口问:“你的头发?”
提起头发,宫远徵浑身气势一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
秦寒晴愣了半晌,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得罪了这小朋友,就寻思着,自己什么也没干啊!
没一会儿,小七端着盆水进来,见秦寒晴醒了,语带惊喜地开口:“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秦寒晴也很意外小七的到来。
“前日晚上,您受伤以后,远徵公子就派人将奴婢带了过来,公子说,让奴婢以后就跟在您的身边侍候。”小七将水盆放在凳子上,又取了干净的帕子过来。
不怪秦寒晴会感到意外,宫门留下的三位新娘身边,可从没有侍女跟随服侍的,即便是宫门自己的侍女,也没有。
“等等···你说前日?这么说来,我已经睡了两天了?”秦寒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小七见状放下帕子赶紧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