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思绪,他缓缓道:
“既是前朝皇室太子,有些事,连我也不可探起虚实,前朝覆灭后,梁军□□,许是机缘巧合,李淮安便死里逃生了出来。”
“被柳云添手下一路追杀,他一路向北而行,险些丧了性命。后来,柳云添因朝堂之争而分身乏术,李淮安偶然被舒老爷救起,跟着去了璃山镖局。”
舒鹤点了点头,笑道:
“多谢,实话不与大哥相瞒,我本是想等回了璃山后,再做打算,却不想你已为我想得这般周到,倒令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易觉瑜笑了笑:
“以你我之关系,何须如此客气?”
他又道:
“还有一事,我本想提醒你,你可知璃山镖局如今总镖头,亦是你继父,出身何处?”
舒鹤一愣,既而笑着摇头:
“此事连娘亲未曾提过,还请大哥提点。”
易觉瑜摇了摇头:
“本该称不上是何提点,我亦是昨日晚些时候才得知消息。”
他低头笑了笑:
“否则,我怎会将你与晏兄弟同留一处?”
“他的远房表妹,在他与舒夫人喜结连理之时,亦嫁入柳家为正妻。”
“三年前,柳夫人丧子,而后一直疯疯癫癫,柳云添便狠心抛却发妻,将其送回娘家,不再过问。”
“而一年后,柳夫人再次回府,虽说是身子与精神大不如从前,但柳云添好似忽然一夜间愤然悔过了般,将柳夫人呵护得无微不至。”
易觉瑜冷笑一声:
“柳云添其人,陆大师未曾提及的,便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一字一顿道: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舒鹤笑了笑:
“自然知晓,镖局本是一应如常,两年前起频繁改制,我本是不解,如今想来,倒亦不是并无道理。”
易觉瑜正色起来,低声道:
“我……你的身世,我亦是查过。此人,相较于晏竹,许是更加难以预测,待你回了璃山,不可不防。”
他自嘲地耸了耸肩:
“许是我有所私心,不过世俗常言,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晏兄弟现下看来,并无恶意,但舒老爷救命之恩,他……或许难以完全置之度外。”
舒鹤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多谢了。”
她不由得想起尚在璃山之时,李叔与丹郁亦有着与易觉瑜不约而同的担忧。
舒鹤原是本着乐天的想法,想着晏竹不可能不顾多年一同成人之情,做出背叛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