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路有诸多怀疑,可晏竹似乎总能及时以行动或是言语表明自己的真心。
自相矛盾许久,舒鹤终是得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结果来。
晏竹其人……
她还是有些许心悦的。
可人情归一事,镖局另起又当算作是不同之事。
姻缘阵中,受相思雾而生的梦魇,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舒鹤抬起头,望向绵延不绝通至天边的山路,心下有些怅然。
此番回璃山,想来应是别离叹惋。
随后一路,晏竹同陆闲一道,与舒鹤在马车内一路向北。
终是在次日黄昏日落前,马蹄声渐息于璃山脚下。
易觉瑜将缰绳交给陆闲,稍一拱手:
“自此之后,便不再顺路同行。事发紧急,先行失陪了。”
舒鹤轻扶在晏竹膝上,倾身探去掀开车帘:
“自此一别,还请易大哥若是有何事,尽管来璃山寻我便是。”
易觉瑜笑着弯腰一礼:
“偏劳舒姑娘了。”
他翻身上马,拱手告辞离去。
舒鹤目送他身影远去,又见陆闲主动请缨替她赶车,便抬手指了路,笑着道谢。
正当她缩身回车内之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野犬来,尽管陆闲眼疾手快,将马安抚了下来。
可厢内仍是猛然一晃,舒鹤一时未曾站稳,向后倒去。
晏竹单手捞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头后,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擦过舒鹤耳边,她听见他低声道:
“当心。”
舒鹤轻轻地推开了他,笑了笑,抬眸问道:
“你想回璃山么?”
晏竹微微皱起眉来:
“我自然是……”
舒鹤低声道:
“朝思暮想之家乡,我怎能割舍?”
晏竹心中一跳,有些迫切地轻握住舒鹤的手。
他本欲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是一句也讲不出来。
再等等……
他能等到更适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