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崽,四年多不见,再次重逢居然是在青楼里,就问你尴不尴尬!
“九皇叔。”邝栩艰难地扬起笑容,来到赵于鸿面前,“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找你。”
“……诶?”
邝栩惊讶抬头,下一秒,他就被赵于鸿抓住手臂,跌跌撞撞地拽了出去,一路拽出了揽月楼。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林启贤和韩元白虽然担心好友,却双腿僵直,怎么也不敢上前。
等到赵于鸿和邝栩离开许久,他们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怎么办,邝栩被他带走了。”
“要去救人吗?”
“怎么救,你去救?”
“我不敢,我怕死。”
“难道我就不怕死吗?”
“阿栩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对啊,他们之前还很熟来着,肯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两个少年自我安慰着,相互搀扶着重新坐下,直到拿起酒杯,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哆嗦。
不是他们怂,一定是杀神太可怕了……一定是的!
却说邝栩被赵于鸿从揽月楼抓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掐着腰放到了马背上。这几年来他也开始学习骑术,只是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高大的战马,从上俯视而下的时候竟有种晕眩的错觉,紧接着,赵于鸿也跨了上来。
邝栩只觉得身体被震得轻轻一晃,下一瞬,缰绳一甩,战马疾驰而去。
两边的人群仓惶避让,唯恐自己死在马蹄子下。
春寒料峭。
早春的风依旧冷冽,刀子般挂在邝栩脸上,让他忍不住侧身,闭着眼往赵于鸿怀中躲去。一只大手蓦地抬起,挡在了邝栩的面前,总算阻挡了大部分的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邝栩只觉得身体往前一冲,劲风停下,面前的手也放下了。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眼,打量了下四周,发现竟是回到了靖王府。
“到了。”
赵于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邝栩张了张嘴,发现脸还是有些僵,连忙揉了揉,才说道:“怎么回这儿来了?”
赵于鸿翻身下马,朝他伸出手:“不想来?”
邝栩扶着他的手跳下来,道:“也不是,可九皇叔不该在宫里述职吗?怎么突然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好几天才能见到你呢。”
战马自有门房牵去马厩,赵于鸿拉着他进门:“父皇身体抱恙,庆功宴推迟了。”
邝栩啊了一声:“皇爷爷近来身体的确不大好,我上次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身子就不太爽利,没想到现在还这么严重。”
说完,又惋惜地叹了一声:“唉,早知道你会出宫,我就不把臻味楼的那桌菜退掉了。”
赵于鸿道:“臻味楼?”
邝栩道:“是啊,本来想给你庆功的,但你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