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于鸿道:“那后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邝栩表情一僵。
万万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这个话题。
赵于鸿见他不语,握着他的手一紧。
邝栩手指一痛,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还牵着手——小时候牵手没什么,但现在双方都长大了,再牵手就有些奇怪了,关键是疼啊!他连忙抽出来,甩了甩被捏红的手。
赵于鸿眸色微闪。
邝栩替自己呼了呼,才道:“是元白拉我去的啦,他说反正也没事干。”
赵于鸿沉声道:“你经常去?”
邝栩没意识到他语气的变化,努力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不以为意一些:“也没去几次啦,就是觉得里面的音乐挺好听的。”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只是听音乐?”
“呃,那就舞也挺好看的吧。”
作为曾经的现代人,邝栩见识过的比这露骨的多了去了,真没觉得古代的青楼舞蹈有什么见不得人。
却不知这对赵于鸿是多大的冲击。
“以后不要再去了。”
“啊?”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年纪还小,以后不要再去了。”
“哦,我本来就不想去的,主要是那边有一个我救过的人,我怕他再被客人打骂,就偶尔过去瞧瞧。”
“又救人了?”
邝栩失笑:“怎么说又啊,我还救过谁吗?”
赵于鸿本来想说自己,可又不想将自己与勾栏小倌相提并论,便悻悻作罢。
“对了。”邝栩脚步一顿,“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揽月楼的?”
“我去了敬义侯府,文光说的。”
邝栩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去了……那这么说,我爹娘也知道了?!”
赵于鸿斜睨着他:“现在知道怕了?”
邝栩:“qaq!”
赵于鸿道:“侯爷不在家,公主去谭国公府做客了。”
邝栩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那就好。”
既然没了后顾之忧,邝栩便又变回了元气少年:“九皇叔,我做饭给你吃吧,臻味楼的庆功宴没了,我在家里给你办一个!”
赵于鸿其实只是想见见邝栩,安静地坐一会儿,聊聊他们分开这些年的事情。
但架不住邝栩热情,他也不想拂了少年的好意。
靖王府四年没主子住了,平素只有一些下人活动,因而府上并没有储备什么大鱼大肉。但这并难不倒邝大厨,即便厨房里只有蔬菜,他依旧能给赵于鸿做出一桌子满汉全席。
最后满汉全席自然是没做。
邝栩只做了简单家常的四菜一汤,一如他以前在靖王府时那样。
赵于鸿不仅块头长大了,食量也成倍增长,几乎是离京前的两倍,一桌子菜几乎都是他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