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亲自提审,也算你的福气。”
牢门的大锁被狱卒从外面推开,陆央央起身,又听到另一狱卒道,
“她怕是凶多吉少啊,谁让她是临渊侯的女人呢?”
“也是。”
狱卒略带同情地看了看她,押着她走了出去。
大牢里一片昏暗,陆央央脚下冰凉,看不清眼前的路。
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一般。
当朝太后权氏,名安,十八岁陪先帝登基,册封皇后,三十岁先帝薨逝,登太后之位,抚养幼帝,垂帘听政。
十几年来,她用铁拳铁腕整治朝堂,肃清政敌,强悍如斯。
而她目前的心头大患之一,就是“先帝党羽”临渊侯,裴珩。
太后十年前杀裴珩之父裴渊,月前裴珩之兄殒命,虽未知真凶,但是除了这位还有谁呢?
而她是裴珩之妻!
“太后,人已带到。”
陆央央被压着跪在地上,膝盖被猛地一磕,她咬咬牙,
“臣妇陆央央,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
“抬起头来。”
威严从容之音从头顶传来,陆央央缓缓抬头,目光从那双锦绣长靴往上,越过凤纹紫袍,玉带。
第一次看到传说中那张天家威严的容颜,陆央央不禁为之一震。
不愧是掌政之人,即使面无表情,威压也非常人能忍。
不怒自威,这是陆央央看到她想到的第一个词。
权安审视着略显焦灼的陆央央,
“临渊侯夫人,听说家中从商?因何起家啊?”
陆央央点点头,
“回太后娘娘,臣妇家中三代从商,原住江南,以贩运布料起家,二十年前因生意居家迁至新京。”
“江南?”
权安眼中出现一丝波澜,很快便被掩盖,
“听说你大婚之日改嫁临渊侯,是何缘故?”
太后威势如斯,陆央央没有隐瞒,
“前人不堪嫁,怕毁了一生。”
“你若真是个把自己命运交给男人的主儿,昨日可不会说那些话,搅得新京女眷一番沸腾。”
陆央央滞了滞,太后又道,
“你可知,你犯了煽动之罪?”
权安语气重了些,威势倾压,陆央央却咬着牙摇摇头,
“臣妇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