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是暴殄天物,娘教过她的。
听到声音的沈青梧放下了手里的事进屋,蹲下身去查看那只坏的桌腿。
确实是从下方开始断裂的,直接短了一大截,这古代有没有铁丝,连缠都缠不了。
缠……哦对可以缠的啊,想到这里,沈青梧的眼睛瞬间亮了,转头就出了屋。
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小节藤蔓。
将桌腿损坏的两个部分对齐之后,她手中的藤蔓开始泛起了轻微绿光,然后慢慢从她的掌心飘了起来,再缓缓飞到裂痕处,然后肉眼可见的开始绕圈,直至将断腿绑得越来越紧。
在一旁看到全过程的芽芽当即都顾不得肉碗了,她把碗放到炕边,蹲下身几乎是眼睛一刻不眨地观看那根藤蔓。
不多时,绿光渐渐消散,桌腿被修复得十分牢靠,沈青梧还把手撑上去使劲晃了晃,桌面纹丝未动。
“娘,您要是早说还可以这样……哥修的那个板车早就能用了。”
一想到哥哥方才修得龇牙咧嘴,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青梧也笑,“嗯……娘也是突发奇想,好了,听声音他已经回来了,吃饭吃饭。”
薛小岩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他甚至都没和柱子还有陶爷爷说上几句话,把东西放下就走。
实在是饿得紧,加上这肉的滋味实在馋人,他太想快些尝一尝了。
相比临出锅时肉的滚烫,这会儿的温度可以称得上是刚刚好。
娘仨围着桌子坐下,沈青梧先伸筷子给芽芽和小岩各夹了一块,随后将第三块直接送到嘴巴里。
这一口咬得极慢,当时放调味料时全凭感觉,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待肉块的具体滋味在舌尖炸开,她满足地直点头,当即用本能吞咽下去,随后扒了一大口粟米饭。
“味道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她感叹着。
两个孩子的反应就更大了,薛芽芽只轻轻咬了很小一口,感受着咸鲜的汁水,任由油脂包裹着瘦肉。
一块肉,不知细细咀嚼了多少下才舍得咽下去。
薛小岩则夹起肉块,将装着肉的碗沿边沾着的汤汁给裹了裹,然后将肉块扎到饭里搅拌一番,再垂下头大口大口地送进嘴里。
再抬头时,唇角尽都是酱色的米粒。
沈青梧没记自己究竟吃了几块肉,大概有个四五块吧,这菜香是香,却是因加了不少的糖粒子,吃到后面便会觉得有些腻人。
她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薛小岩吃饭的速度比她还要快一些,已经下桌去点松脂木条了,毕竟屋内越来越黑,眼看就要瞧不见彼此。
“这点汤刚好可以泡到饭里吃。”
沈青梧主动将薛芽芽碗中的小半碗饭倒进了剩余的汤汁里,与里面的几块肉一起搅拌,“属你吃的少,剩下的都是你的,慢慢吃。”
吃饭的整个过程中,她都有在一直给这丫头往碗里续肉,但总共也就只夹了那么两三次,属实是吃得太细致了些。
也或许是冷不丁吃肉,舍不得吧,沈青梧想着,生活会慢慢改善的,她得让芽芽和小岩习惯吃肉才好。
“娘,明日我准备给小灰它们做窝。”
芽芽闻言也抬起头附和,“对对,哥说还要把小鸡崽们放出来晒阳光!”
“小灰是谁?”沈青梧一愣。
“就是咱家的驴呀,娘,它是灰色的,叫小灰是不是很贴切,母鸡就叫圆圆和滚滚,因为它们生的鸡蛋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