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说这话时,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状,明显对自己起的名字甚是满意。
沈青梧从不会打消孩子的积极性,当即就附和道:
“可以可以,等那五只小鸡再长得大一些,能瞧出区别来,芽芽再给它们也起几个名字。”
一顿饭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度过,饭后,沈青梧想刷碗,被小岩给拦住,连芽芽他都不让碰。
娘亲和阿妹是女子,今日走了那么远的路,就该多歇着,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多干一些是应该的。
他自己抱着碗筷去了灶间。
芽芽拖鞋上了炕,沈青梧特意去观察她的脚面和脚底,果然隐约瞧见有个黄豆粒大小的水泡,看状态都已经破了。
她找出今日在济世堂得的药膏盒子给芽芽抹药。
抹药的过程中,她几次都笑出声来,捂着自己的嘴巴,脚还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回缩。
实在是太痒了,哪怕是娘这样亲近的人碰她的脚,她都痒得难受。
不多时,薛小岩回到了主屋,沈青梧让他脱鞋,准备给他也看看。
薛小岩哦了一声,将鞋子脱掉之后,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脚臭味。
芽芽闻到干脆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哥的脚平时就有点臭,今日走了那么久就更臭了,呕……
沈青梧也感觉辣眼睛,甚至都顾不得给他摸药了,直接把药盒扔给了他。
薛小岩见状也开始不好意思,一溜烟跑去了门外,舍不得用太多水,只用一点点凉水简单冲了一下脚丫子。
再进屋时,味道终于减轻了许多,他羞赧地钻到被子里。
这一觉,两个孩子都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沈青梧上半夜也睡得挺好,但从后半夜开始频繁翻身,与此同时,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做各种各样累人的梦,身心都十分疲惫,很像是前世连轴工作时的状态。
次日清晨,薛小岩最先醒了过来,他穿上外衣,去院子里给驴喂了点水和干草,又去喂了鸡。
紧接着薛芽芽也醒来了,她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去灶间煮早饭,准备做个简单的粟米粥,再焯野菜根,放点盐巴拌一拌。
卯时中,薛芽芽进到主屋,想看看娘亲醒了没有。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发现娘亲的额头通红,脸颊两侧也红得像是灶坑里的火一样。
她上手一摸,简直烫人。
她有些慌乱,摇了摇娘亲的身子。
“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可别吓唬芽芽呀!”
摇了半天,沈青梧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薛芽芽连忙跑出了屋门,边跑边喊着:“哥,哥你在哪,快来看看娘!”
薛小岩这会儿刚从山上下来,他去附近找了一些枝子树杈之类的,准备早饭之后开始给鸡崽子们在院中围个栅栏。
听到芽芽急切的呼喊,他连忙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大跨步跑了进去。
“娘的身上好烫,我方才还摸了她的肩膀和胸口,都是烫的。”芽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以前见过家里人发烧,可烧成这样还从未见过,简直要急死了。
“别慌,我去请六爷爷过来,你先给娘喂点水,能喂多少喂多少,再拿过了凉水的布放到她额头。”
退烧用的柴胡上次娘就给芽芽用完了,如今家中什么药材都没有,他必须得找六爷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