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天字牢房。
叶青橙怔怔地看着洛月脸上的狰狞兽面，不知怎的竟沉浸在一股莫名的失落中。
恰在此时——
“青橙，洛尚书，你们没事吧？”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卫晨？！”
叶青橙震惊地环顾四周。
“你在哪里？”
她搜寻了片刻，忽然在洛月肩头发现一只小巧的纸鹤，扇着翅膀，口吐人言：“朕在借尚书所赠的灵符传讯，并未真的在场。”
“青橙，”纸鹤长喙一张一合，“刚才你们那边好像很吵，没出什么乱子吧？”
“很吵吗？”叶青橙茫然地思索了片刻，“可能是……我做噩梦了吧？”
纸鹤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朕，也做噩梦了……”
“梦都是假的，陛下，”叶青橙没有问梦的内容，只是安抚地笑了笑，“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剩了……”
纸鹤又沉默了一会儿：“青橙，洛尚书在你身边吗？”
“在，不过他……”
叶青橙猜他或许有什么事要和洛月商议，于是偏过头看了一眼——
白发仙人侧身躺在草席上，撑着脑袋，雷打不动。
“……好像睡着了。”
叶青橙不出所料。
“那就好，”卫晨好像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始翻旧账，“对了，你刚才叫朕什么？”
叶青橙：“……”
所以他刚才问洛月在不在，原来是这个意思？
“良景。”叶青橙乖乖地开口，又自觉地连着叫了好几声，“良景良景！”
“嗯嗯嗯！”卫晨好像很高兴，听语气似乎在笑，笑了一会儿，却忽然又开始咳嗽。
“你没事吧？”叶青橙担忧道，“用不用找太医看一看？”
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他这几天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病情说不定又恶化了……
“咳咳……太医已经看过了，不妨事。”卫晨缓了片刻，又问，“你那边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叶青橙莞尔一笑：“放心吧，有洛尚书在这里，他们除了送饭，根本就不敢靠过来半步！”
也不知洛月在含元殿上究竟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搞得所有人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别说是为难了，就连和他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
得亏如此，她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只是……
想到这里，叶青橙余光不经意间瞟了洛月一眼：“只是，连累洛大人了……”
“没关系，”卫晨浑不在意似的随口道，“他巴不得在你旁边待着呢……”
叶青橙：“？？？
“对了青橙，朕有件事想问你，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