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显然也是十分惊讶：“这本书陛下不是早就下令统一销毁，严禁私藏，怎么境内还有流传？”
宋晁得到证实，怦然震怒：“好啊，叶氏抄录反书，还说不是燕党？！”
“等等，宋大人！”秦欢拉着他的袖子，似乎还想再劝。
宋晁拂开他的手，坚决道：“秦大人，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了！我宋晁今日要是不把这反贼拿下，怎么对得起身上这官袍，怎么对得起陛下之隆恩！”
“来人！”宋晁振臂高呼，“将曦妃叶氏押入大牢，严刑审问！宫女洛洛一有行踪，即刻拿下！”
说着，便有三五士兵轰然踢倒屏风，扯着叶青橙的胳膊就把她架了起来。
叶青橙失了魂魄一般，并不反抗。
“且慢！”
红袍银甲的禁军手持长矛，阵容严整，有序列队踏入长乐宫，与兵部官员形成对峙之势。
为首的将领手持令牌，威风凛凛：“太后令箭在此，谁敢放肆！”
秦欢眸色微沉，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拜伏，庭中一时鸦雀无声。
姜楠率禁军拦在长乐宫门口，朗声道：“今日，谁敢动曦妃娘娘一根汗毛，杀无赦！”
此话一出，众人胆颤。
“姜大人，你为何要拦我！”宋晁急得直跳脚，“她是燕党余孽！燕党余孽啊！”
“她是陛下明媒正娶的曦妃，”姜楠面不改色，“若无陛下命令，没有人能将她从这儿带走，懂？”
姜楠是太后族弟，如假包换的皇亲贵胄，此刻他这话带了几分压迫，颇有些威胁的意思。
宋晁擦了把冷汗，连连点头：“懂，懂！”
秦欢在一旁，轻轻扯了扯宋晁的袖子，附耳说了些什么。
宋晁这才恍然，腰板一挺：“姜大人，曦妃通敌的罪名证据确凿，就算不能移交刑部，至少也该监禁长乐宫，也好向上级交代！还有那洛月，当初是他为陛下问卜，口口声声说什么八字相合，才不知从哪里找来这居心叵测的叶氏！现在想来，真是其心可诛！”
洛月出自玄门洛氏，曾在卫晨病重之时力荐叶青橙，称她是与陛下八字相合的「叶氏嫡女」，复兴东黎的「天选之人」。
卫晨素来对洛月的占星之术深信不疑，若叶青橙的身份有异，洛月自然也难辞其咎。
“洛月涉嫌欺君罔上，蒙蔽圣听，”宋晁步步相逼，“大人能护着曦妃，总不能还护着洛月吧？”
“这……”姜楠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道，“大人要抓洛尚书，楠自然无权干涉，只是洛尚书毕竟官居三品，又是世家出身，怎可……”
“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宋晁一甩袖子，“撤！”
彼时夕阳西下，天光尽敛。
东黎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