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
若不是我失了戒心,若不是我轻信纸条前往长亭,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席,是不是就不会遇难……
卫晨,卫晨……
叶青橙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心如刀绞。
叶青橙正沉浸在巨大的自责和悲痛中,殿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身穿甲胄的士兵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她的寝宫,转眼间已把院子前后围了个严严实实。
“娘娘,娘娘!不好了,兵部派人要来抓您!”
有婢女急匆匆地进殿来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来人正值不惑的年纪,腰挂金环大刀,身形魁梧,下颌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看样子似是这帮人的统领。
他大手一挥:“搜!”
说着,便有十几个士兵鱼贯而入,眼看就要砸她的东西。
“住手——!”
孟姑嘶吼着冲进殿内,手里挥舞着锅铲拦在博古架前:“你们这帮狗犊子长没长眼,这里可是曦妃娘娘的寝宫,哪里轮得上你们来撒野!”
“哼,娘娘?”那人气得胡须都在颤抖,“咱们陛下就是被这位娘娘害死的!”
“呸!你脑子被驴踢了!”孟姑啐他一口,“娘娘对陛下情深似海,怎么可能加害陛下?!”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妇人之见!不跟你废话,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婢女找出来!”
“你们敢!”孟姑双眼瞪得像铜铃,掏出腰间菜刀就要跟他们拼命。
“哎呀!宋大人!”随后赶来的白衣男子忙不迭将那人拽到一边,为他轻轻摇着扇子,“消消气消消气!”
宋晁强忍着怒火,瞟他一眼:“怎么,秦大人也要拦我?”
“不敢不敢!”秦欢连连摆手,“只是陛下遇难之事,真凶尚未查实,怎可轻易拿人?”
“哎呀秦大人!”宋晁推开他的扇子,苦口婆心道,“那日殿上,你我都在场,是亲眼看见那婢女将纸条递给陛下的啊!”
“是是是……”
“叶氏与陛下相约长春阁,不久阁中便失了火,怎会偏偏如此巧合?”宋晁双手一摊,满脸不信,“再说,前两日我亲自带兵在驿馆外截获的那封信件,难道也是巧合?”
“哎哎宋大人……”
“听我命令——搜!”
两人正争执着,忽有兵士递上一物:“报——启禀大人,缴获禁书半本!”
“禁书?”
宋晁接过一看,满脸惊异地瞅了瞅秦欢:“「蕉芦夜话」?这、这难道就是燕渝那本祸国殃民的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