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朋友。天南海北,往后见不着了的,不要紧。」
「好。」
她一转身,他赶紧把东西抛向柜顶。
她收完东西就张罗为他清点冬衣,他跟上来,抢着干活,抱了一堆衣服,却毫无底气,几次张嘴,但就是想不好要怎么说。
本来清白,方才稀里糊涂发慌,这么一遮掩,倒显得不对劲了。
算了算了,正是如胶似漆的好时候,不该说这些含糊不清的事来扫兴!
他没话说,她有,沏了茶,送到他面前,坐下来说:「这里什么都有,民风好,在这安家也不错。」
「舍不得她们?」
「嗯。」
「好!」
「要是……」
「没有要是,你喜欢哪,我们就住哪。」
他将鼓凳搬到她这边,挨着她坐了才肯喝茶,黏黏糊糊地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抿嘴笑,从桌下的篓子里抽出了布帛尺。
他心虚,老老实实放下茶盅,将手伸过去。
她弯腰拿出那卷白棉布,预备裁剪,回头见他在这碍事,便把手拨开,随口问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原来是要收拾布,不是他。
他来回搓着桌沿,忐忐忑忑答:「不要什么,方才忘了说:送簪子的人,就是从前提过的驯马女。」
她果然立刻看了过来。
他慌了,嘴里像钻进了黄蜂似的,又快又乱地说:「她有天分,我高估了自己,输了那场比试,赌注是戴满三年。大丈夫一言……不戴了,再也不戴了。」
她一言不发,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端起灯台,起身去了内室。
他浑身冒冷汗,跟进去,乱七八糟地解释。
她原本在梳头,听他嗡嗡嗡嗡说了一大通,也没听出来到底是哪的人,叫的什么名,只知道欠了人情,便将梳子放下,回头问:「为何不早说,这以后怎么找?」
他听到前半句就腿软,结结巴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你误会!你别生气,不……不用吃醋,我连她名字都懒得打听,绝没有那样的心思……」
难得见他慌神乱手脚,好玩。
她怕笑出声露出破绽来,赶紧转回去,借镜子来盯他。
屋里没有别的照明,只有这个小灯台,半暗半明,从他这看过去,人气鼓鼓的,越看越不妙。
「好巧善,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和她……不不不,我没和她,真没什么交情,只见过一回。」
镜子里的他手足无措,太好玩了。她掐着手憋笑,垂头,故作失落道:「是你说她这里好,那里好。」
「没有没有,她就那一样本事……不算什么,给我点时间,我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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