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蹙眉,僵着张脸,冲入鼻腔的脂粉味太浓,熏得他几乎要失去嗅觉。有人靠近,下意识闪躲,他端端的居中而坐,两旁仿有天堑,多一点都不越过。
她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吗?
他凝神细想。好似没有,抓鸭时,他靠近她,她身上什么香味也没有,真较起来,仿佛只有淡淡的皂香。跟她的人一样,粉黛不施,干净清爽。
“郎君,您喝啊……”左侧娇娘纯中现媚,倾身朝谢燃靠来。
后仰一下躲开,谢燃不喜,实难忍受。“退下,我不需伺候。”
娇娘脸上的笑微僵,很快调整如初。“郎君莫不是嫌奴笨拙?那奴换位姐姐来侍奉您?”
“不需要。”谢燃起身:“这么吵如何叙话?我走了。”
“哎?”齐乘风不依:“已宵禁了,你走哪儿去!”
脚步未停,谢燃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宵禁何时能拦住他?
“好了六郎,让人都撤下去吧!”方淮摇头:“我说此事不成你还不信。”
“我这不是好心让他婚前多点经验嘛……”将人撤下,齐乘风撂话:“以后可别说兄弟们不帮你啊!”
顾城:“总算清净了,快喝,时辰不早了!”
“那我们来蒙眼投壶……”兴致大起,齐乘风令人准备器具,笑道:“我才从西洲得了匹宝马,你们也别藏私,都将好东西拿出来,咱们一较高下!”
隔日。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谢燃仰躺在地席上,身侧,齐乘风胳膊腿儿并用扒着他,睡得口涎四溢。
嫌弃的推开他坐起,他轻晃了下头,宿醉后的眩晕痛感,立马紧跟而至。
“少主,您醒了吗?”门外,福全的声音传来。
谢燃一愣,顿感不妙。“何事?”
“老夫人命您回府。”
祖母?
瞬时精神了,他起身出门:“你怎知我在这儿?”
“舅爷昨个儿到府了,听说想看西域舞娘没看上,在府里发了好一通牢骚。”
谢燃冷笑:“一家都来了?”
福全答:“是,表少爷昨夜也寻您呢,说得了把好剑,庆贺您大婚。”
再不多言,谢燃下楼翻身上马,临走吩咐福全:“你别跟了,等着齐六醒来,跟他去府上,把他输我的马牵回,再令人打套马鞍,要好看些。”
福全领命,弯身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