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第一个问题,”古乘好整以暇地扫视他们,“你们背叛紫金锁了么?”
“否。”
二人俱答。
喉头一霎时涌上一股腥甜,棠溪然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抑制住呕血的冲动,他几乎憋得眼冒金星,也压不下这反应。
“张嘴,让我看看。”古乘命令道。
殷鹭飖立即张开嘴,口腔里没有一丝鲜血。
古乘又去看棠溪然,他的嘴里也没有异常。
“很好,第二个问题:祓邪枪是你们偷出来的吗?”
“否。”
棠溪然答道。他忽然发现殷鹭飖没回答,便偏过头去看她。
两道视线有如实质地凝聚在她身上,殷鹭飖惊慌起来。这个问题她必须说谎,可是一旦吐血就会被认为是背叛之举,那祓邪枪是卿玦主动交给他们的,此刻反而成了她自证清白的最大阻碍了!
怎么办……她想起上一个问题,棠溪然应当是说的谎,但他却没吐血,难道他的确是假意归顺?
“你为何不回答?”古乘发觉她神色不对。
殷鹭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她完了。
倒不如趁此时机,先下手为强,杀了古乘!
就在她打定主意的一瞬间,一只信鸽落在古乘肩头,他取下信纸查看,忽然严肃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主人急令,命你们与楼宿、楼若会合!时间地点在纸上,自己看吧。”
说罢,一扔信纸,带上祓邪枪骑马而去。
殷鹭飖脱力地坐下,催动内力吐出破谎丹,那丹药已经散在血液里了,于是她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拿过信纸,她瞟了棠溪然一眼,问道:“你居然没有背叛义父?那你还听卿玦的话袭击我做什么,我们拿了宝贝回来,同心协力继续为义父做事不就好了?”
“……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想杀你。”
殷鹭飖闻言,真想一刀了结了他,却又想起方才的事,只能先忍下。
跪在地上的身影站了起来,朝远处走去。她叫住他:“喂,你走哪儿去?地址在我这里。”
棠溪然闷声道:“我去小解。”
“哼,被吓尿了?终究不过是个男子。”
他充耳不闻,走出一段距离,忽然扑倒下去,口鼻溢出大股鲜血,下半张脸被染成猩红色,看起来极为渗人。
“咳咳……”
肺几乎要炸掉,一呼一吸间都是刺鼻的血腥气,他方才硬生生将上涌的血引进了气管里,这才没被看出端倪。
好在这一关是躲过去了,只不过,那封信来的太巧,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呛血的感受比呛水还要痛苦。棠溪然想起小时候,每当他流露出不服的神情时,紫金锁总会把他的脑袋按进水缸里,任他哀嚎讨饶也不松手,直到他濒死,才将他拽出来。
紫金锁说:“你是我唯一的义子,正因为你是男子,我对你的要求反而要更严苛,你必须做得比你的姐姐们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