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挥刀同他对峙,殷鹭飖低吼道:“你疯了吗?”
“疯?”
棠溪然狞笑起来,“我的好姐姐,我几时不疯?今日就该斗个你死我活,还不明白吗?”
他全力将她顶开,错身而过时,回手一刀劈在她后背。
“唔!”
她痛呼一声,踉踉跄跄地走出几步,喘着粗气看他。
“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啊……”
棠溪然露出得胜的微笑,却在这时,身子一僵,半跪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抬头喊道:“殷鹭飖,你何时下的毒?”
后背在淌血,衣料摩擦着甚是疼痛,殷鹭飖咬着牙,提起双刀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那可真是很早以前了。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卿玦的那天么?”
“什么……”
“你把长匣交给我察看时,我就在上面洒了一点粉末。你可真是宝贝这东西,只让我看一下就收了回去,那上面的粉末全部都被你吸入体内。”
她笑问道:“如何,是不是胸闷气短,浑身使不上力?这个东西在你催动自身八成内力时便会发作。可惜,若是你不对我下死手,你也就根本不会中毒。”
“现在,你就去地府里后悔吧!”
双刀高举,顷刻挥砍而下!
忽然,一个人影挡在棠溪然身前,挥袖拂开了殷鹭飖。
“古乘?你为什么要留他性命,他可是个叛徒!他会把义父的动向泄露给卿玦的,听我的,杀了他!”
殷鹭飖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眼前形势如此明显,为何古乘却维护起棠溪然来。她还欲挥刀再砍,却听伏跪在地的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是想灭口么,殷鹭飖?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活?”
“胡说八道!我问心无愧,可你呢,分明已经归顺卿玦了,你才是想杀我灭口吧!”
二人还要再争吵,古乘却不想听了:“够了!”
他拿出两粒药丸,向着他们伸出手,“这个吃了。”
棠溪然看着那药丸,心脏蓦地一抽。那是“破谎丹”,服下之后只能说“是”与“否”,一旦说谎,立即便会吐血。
殷鹭飖说的不错,他是真心想投靠卿玦的,而殷鹭飖对紫金锁则是一片忠心。服下破谎丹,他的一切伪装和掩饰都将不复存在。
等等。
他不愿服下破谎丹是不假,可为何他犹豫的这一会儿,殷鹭飖也没拿破谎丹?她在掩饰什么,此时谁率先服下,谁便能真正地得到古乘的信任,大好机会,她怎么反而畏畏缩缩?
难道……殷鹭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横竖大不了是一死,卿玦给他的命令就是赢得紫金锁信任,他棠溪然豁出去了,只要刀没落到脖子上,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么想着,棠溪然膝行上前,取过一粒破谎丹吞了下去。
古乘视线转向殷鹭飖,催促道:“轮到你了,殷鹭飖。”
她只能硬着头皮也服下最后一粒破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