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郡主擦了眼泪,“若是看上陆世子,也能为我求么?”蔡妃眼前发黑,直喊孽障。“强扭的瓜不甜,陆世子对你无意,你以为想方设法嫁进国公府,就能过上好日子?!”永泰郡主痴痴地看着她,“他能喜欢陆云娇,为何不能喜欢我?我也是郡主……”蔡妃气得没话说,吩咐宫女们盯紧她,不许再让她踏出迎春堂半步。这般形状,出去无端地闯出祸来。夜深了,蔡妃气得很晚才睡着,永泰郡主更是难眠。陆世子和建安侯都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这两人偏偏都与陆云娇牵扯在一起。她想着想着,便心生魔障一般,竟然恨上了陆云娇。凭什么都喜欢她!她堂堂王女,居然成了陪衬!永泰郡主越想越恨,直至天色破晓,才发现自己居然想了一夜。她猛地坐起来,表情阴晴不定。既然都姓陆,陆云娇铁定嫁不了陆瑾,那剩下的只有建安侯……不行,不能让她得逞!“世子,靴子来了!”小仆把刚刚晾晒好的靴子递给陆瑾,他拿着靴子端详片刻,这才郑重地把靴子放在了柜子上。小仆愣愣地看着他,“世子,为何要摆靴子?”他看看旁边角落里吃灰的八棱净瓶,替它委屈。这样好的东西都撤了,还换上一双靴子?实在是有点奇怪。陆瑾调整好位置,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它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得起这个位置。”这可是踹过建安侯的靴子。小仆恍然。短短半年内,世子被罚了两次,还都是因为建安侯。这梁子简直没法解了。今早阿寿还来了一趟,传了越王的口谕,他殿上动手,罚俸半年,在家反省。至于剩下的事情,有世子和孙国舅在打理,他就不用忙了。好不容易得来亮眼的机会,就这样拱手送了出去。阿寿传了口谕,表情有些尴尬:“陆世子,王上还说,别太操心郡主的事……”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阿寿只得悻悻地回去复命。陆瑾背着手,看了一会儿靴子,“云娘呢?”小仆答道:“郡主在和二郎下棋。”陆瑾微讶,“她没出去?”去后院一看,陆瑜果然又和陆云娇吵上了。飞雪在旁边舔棋盘,见他来了,立刻飞奔过来摇尾巴。陆瑾摸摸狗头,缓步走过去。两人立刻做出友爱互助的样子。一听他要请客停云楼,陆瑜立刻丢了棋子,摩拳擦掌。大哥这么主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瑾又看她,“我听说你和李侯关系很好?他被我踹了一脚,你不去看看他?”陆云娇一脸莫名,“只是吃了两次饭,就能算关系好?”兄弟俩对视一眼,陆瑜啧啧感慨:“还算你有良心,没重色轻兄!”三人一同出门,陆云娇跟在他身后嘀咕:“李侯哪来的色啊……”病秧子一个,看他可怜,给他点面子罢了。侯府去停云楼要经过直通王宫的御道,三人出门不久,就看到飞驰往王宫的几骑人马。陆云娇望着他们的背影:“是镇海军的人?”“看着像。”陆瑜也觉得奇怪,“查得这么快?”这才几天,就拎清楚了?陆瑾摇头,凝望着那几个背影,“像是镇海军自己的人。”这时候火急火燎来宫里,不知有什么事。几人跪在书房门口,越王只宣了一个人觐见。听了这人的话,越王的脸色却不见好转。“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猛火油都被偷了?”越王冷笑,“你当孤没在镇海军待过不成?”越王曾经做过镇海军节度使,对营地了若指掌。大部分猛火油放在岩洞的池子里,另有一些放在银饰铁桶中,随时可以取用。现在居然告诉他,不只是铁桶被偷光了,就连池子都见了底?!那人颤颤地道:“使君的确不知情……一定是汤将军,是奉国军的人干的!”越王冷笑不停:“你倒是告诉孤,就算汤世敬能偷了铁桶,池子里的猛火油怎么没的?他汤世敬喝光了不成?!”“这难道不是监守自盗!你当孤是瞎的吗?!”“世子还在镇海军,你们就敢绕过世子,到宫里来喊冤!”“回去告诉你们使君,早点查清猛火油的下落,否则……呵!”那人惊慌失措地滚出了书房,与外面几人商量一番,实在无计可施,只得回镇海军大营复命。越王发了一通火,有些头晕目眩,连忙叫阿寿。一碗汤药下去,总算缓了过来。他看着门外刺目的日光,苦笑着对阿寿说:“你说孤这副身子,还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