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先看看,这贺樟是如何换命夺运成功的。在旁边警惕看着的医护人员闻言,都有点不赞同地皱眉,因为病人现在这孱弱的状态实在不宜动来动去。周海澜征询地看向贺老爷子。贺老爷子看了关雎一眼,微微颔首。然后,医护人员就小心地把贺樟的病服脱了下来,再让开床前。关雎上前一步,手指朝贺樟心脏处悬空一指——贺樟心脏部位的胸膛上,就立马浮现一张血色的繁复符纹,随即有无数道连着这处的血色红线,逐渐浮现,迅速覆盖在全身各处。没一会,整个符纹血阵,像蜘蛛网一样把贺樟整个人裹住,隐隐泛着血光黑气,给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还、还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看了看关雎的手指,都没触碰到贺樟,这应该不是什么障眼法吧?而且方丈大师进来之前,可是全身消毒过、也检查过的,身上没有任何道具的。贺老爷子有些三观崩裂,失声惊色,“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随即惊怒地扭头问医护人员,“谁给他画上的?!”医护人员茫然无辜地连连摇头。这藏在身体里面的符纹,怎么画?他们可没那个本事。贺洵盯着贺樟身上的东西皱眉不语,似是不信,还上前拿起一旁备着的温热毛巾擦了擦。可被擦过的符纹处丝毫没变化,还盈盈而动,明显不是什么颜料。周海澜看着这个不停泛着血光黑气的符纹血阵,不知为何,感到心慌气短、脸色微微发白,很不舒服地皱皱眉,“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关雎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嫌恶地皱眉,“换命夺运阵。”众人听得一懵,贺家人尤甚,“什、什么东西的?这个干嘛的?”“就是抢占他人生命,夺取他人气运的血阵。”关雎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说明现在的情况,“他现在,已经成功夺取他人的生命。待熬过七七四十九天,他魂魄便可扎根他人身体,彻底融合。”贺家人三脸懵逼,“什、什么?小樟去夺别人身体了?他为什么要夺别人的身体?他怎么办到的?”“这要问你们。”关雎目光很不善地谴责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帮他夺取他人性命和气运?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周海澜真的懵逼又冤枉,还有点茫然,“我们没有哇!”“他换了谁的命?去哪了?”贺洵皱着眉、绷着脸,似乎不太相信地冷气沉声,一副要把人抓来对质的模样,“那个人是谁?”倒是贺老爷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这夺取他人性命和人生,与杀人无异,我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大师您为何会认为是我们帮他的?我们根本就不知情,也不懂这个。在今日之前,闻所未闻。”关雎微微皱着眉解释,“因为这血阵,需要以至亲心头血为引,七七四十九个纯净魂魄为祭,再用对方的胎衣炼制,才能转魂换命。”这阵法,是他见过的最卑劣、最邪恶,最不容于天理的那一种。代价非常大,反噬也会相当严重。也只有不能修炼的邪修或魔修,才会干这种缺德事,得以偷命转运。在场的人都听得脸色微变,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能听出这其中的罪孽。贺老爷子听得心头一跳,“其他的都好理解,七七四十九个纯净魂魄是什么意思?”“是七七四十九个婴魂。”关雎有些反感地皱眉,神色很是不喜,“因为婴儿魂魄懵懂无垢,是最纯净的魂魄能量。”顿了顿,干脆跟他们说清楚,“换言之,这个血阵能实施成功,至少夺取了七七四十九个婴儿魂魄,也就是杀了七七四十九个刚出生的婴儿,提炼出七七四十九个婴魂。”“而且,婴魂虽然纯净无垢,但也懵懂无知,意识不足,神魂难聚,很难炼制成。也就是说,想要炼制出七七四十九个婴魂,杀掉的活婴绝对不止这七七四十九个。可谓罪孽深重,阿弥陀佛!”这就是关雎非常不喜的原因,简直丧心病狂!众人听得脸色大骇,贺家人都脸色发白。贺老爷子脸色阴沉,唇色发白,紧紧握住的拳头都在微微发抖,鹰隼一样的眼神猛地射向一旁的医护人员,凶狠又凌厉,“是谁?!是谁给小樟画上这鬼东西?!”医护人员吓得连连摇头后退,“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发现他身上有这东西!我们也不懂啊!”“查!”贺老爷子厉声看向贺洵,“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小樟画上这鬼东西!”贺洵沉默地点点头,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