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眉头狠狠一皱,皱出不认可的怒气,“像什么话?!赶紧给小樟找医生才是正经,别搞那么些乱七八糟的!”“我找了!”周海澜都快哭出来了,绝望又无助,“全球那么多专家我都找过了,可他们都查不出小樟昏迷的原因,只查出小樟全身机能在迅速衰竭,不管用什么药做什么治疗,都阻止不了。我听人说,小樟这是失魂了,所以才导致生机在流失,待满七七四十九天就没得救了!”可贺老爷子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很是生气,“越说越不像话!封建迷信害死人的事情还不多吗?你个高知识分子怎么也信这些?!”“我不是信那些,可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周海澜急急地解释,“爸您以前可看到过,我弄过那些东西?我连宗教信仰都没有!”这个贺老爷子似乎相信,但还是死皱着眉头不松口。周海澜对贺老爷子的固执很绝望,转身扑在贺洵的怀里失声痛哭,“洵哥,怎么办啊?!咱们小樟怎么办啊?!”贺洵俊美儒雅,眼神却有种让关雎觉得熟悉的凶悍锐利。他抱住妻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抬眼看向贺老爷子,“爸,就让人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然再这么下去,医生说小樟撑不了多久。”贺老爷子沉默,似乎有些动摇,眉头皱得死紧地沉吟了一会,“那就只看看,可千万别让小樟喝什么乱七八糟的符水。不管做什么,最好让医生在旁边看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周海澜闻言「嗖」地一下坐起身,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我肯定不会让人乱折腾小樟。”然后急切得手都有些抖地去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解锁后却茫然地看向贺洵,“洵哥,咱们是找寺庙里的高僧,还是去道观找道士?你有认识这方面的人吗?”贺洵皱眉,“我没接触过这些。”周海澜倒是不意外,所以也不失望,“那我找人打听一下。”关雎看到这里,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三人对换命夺运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但贺樟本人,却似乎一清二楚?这就让人奇怪了。难不成,是贺樟对自己这么显赫的家世不满?但不太可能吧?难道还有谁嫌自己家世太好不成?而且他的父母和祖父对他这么疼爱,他怎么舍得去做别人?关雎百思不得其解。他坐在贺老爷子身旁,悠闲自在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周海澜一个个的电话在打,隐晦地打听哪有可靠有真本事的大师。关雎轻晃着的二郎腿一顿:大师啊,他是不是可以冒充一下?正好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看贺樟本人。也好查探一下,对方究竟是怎么换命夺运的。不过,他现在帮贺洲的忙,跟想要夺取贺洲生命和气运的贺樟是对立面。如果他把贺樟给送回了自己身体里,坏了他的好事,那以后贺樟拉着贺家和周家仇视对付他怎么办?那他以后可要不安生了。唔,看来最好易个容。关雎想到就去做,管杀不管埋病房里,还有贺老爷子和贺洵,带着一众医生护士在,好像时刻准备抢救的架势。贺老爷子见到幻化成老方丈的关雎,死皱着的眉眼微微一松,亲自迎上来朝他微微鞠躬颔首,“有劳大师跑一趟。”因为这个方丈大师有没有所谓的真本事贺老爷子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老方丈经常广济灾民、收养孤儿,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善事,是一名真正德高望重的老者。更何况,老方丈一百多岁的高寿,也到了他该尊重的年龄。关雎神态和善地朝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位高权重而有所异常。这是昨晚他连夜查出来的、老方丈待人接物的作风,甚至还跟老方丈共处了一夜,把他的言行举止都模仿得至少像个七八成。然后也不多言,走到病床前站定,只瞧了病床上的贺樟一眼,就装模作样地「阿弥陀佛」了一声,“确实走魂了。”“真的?!”见关雎能看出问题,周海澜眼睛一亮,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急急问,“那大师您能帮忙找回来吗?”关雎没有一口应下,只指指人事不省的贺樟,“先把他的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