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表情空白了一瞬,“可我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关雎神色淡淡,“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贺洲默了默,所以他父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但却不认他、不要他,甚至还藏在背后暗戳戳地谋夺他的生命和气运?所以这才是他被人换命成功的原因?贺洲沉默了一会,“恢复的办法是什么?”关雎看懂了他的意思,淡淡解释,“我之所以跟你解释这么多,是想告诉你:这生灵法则,不是想破坏就能破坏的,也不是想拨正就拨正的。不管是破坏还是拨乱反正,都要付出代价。一旦帮你把身体夺回来,你生身父母一定会遭到反噬。轻则重伤折寿,重则殒命散魂。”贺洲:“……”他虽然对所谓的父母无感,但也没想过要他们去死。他的职业道德,也下意识地抗拒用他们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关雎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迟疑,“你好好想想,我三天后再来入梦。”作者有话说:贺洲:不能梦里天天见吗?关雎:你又不是大宝。你这是准备渣我?三天一晃而过,关雎再次入梦见贺洲。贺洲已不像初次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全是懵逼和震惊。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他消化且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及陌生的、他不曾踏足的领域。关雎看他沉稳冷静的眼,有些挑眉,倒也没多言,直奔主题,“考虑得如何了?”这三天,贺洲把所有事情给理了理顺,“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三件事。”“第一,这个换命夺运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需要作法什么的?而作法又需要哪些媒介道具?除了我生身父母,是不是有人从我身上取了相关媒介?我想知道我身边,是不是潜藏着这么一位对我包藏祸心的人。”“第二,我想知道,这个想夺走我命运的人是谁?还有帮他换命夺运的,想必是什么大师之类的人物吧?我想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抢夺我的命和运?”“第三,我父母又是谁?我当年为什么会成为孤儿,是他们主观遗弃我,还是客观因素造成的阴差阳错?”关雎听得好整以暇地抱胸,非常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居然一上来,就要求这么多。贺洲那冷沉锐利的眼直视眼前这个姿容昳丽、笑意闲懒的青年,“那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为什么来找我?”关雎一怔,随即哑然失笑,“不愧是刑警,这么敏锐。”然后双手放下懒懒地插兜,点点头,“你猜的不错,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你身上有利可图。”贺洲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成交。关雎被他的干脆逗得轻笑,“可你不怕我所图甚大吗?”贺洲不以为然,“就我这境地,还有什么可怕失去的?”若关雎能救他,他觉得怎么回报对方都不为过。“是吗?”关雎笑意愈盛,隐隐渗着恶意,“如果我想要你的气运呢?”贺洲看着笑得明媚又恶劣的青年,面不改色地沉声应下,“可以。”关雎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贺洲神色冷静又确定,“我不信什么气运不气运的,不会把人生际遇的好坏寄托在飘渺虚无的事物上。我坚信,每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一板一眼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关雎低头轻笑了会,不再逗他,笑意微敛,“行吧,我帮你查。”其实他会来找,不过是还贺洲护送他回人间的恩情罢了。唔,顺便再蹭点气息。上次从他衣服上蹭到的,已经快没了。现在他居住的地方,又隐隐有乌云在凝聚。思及此,关雎当即上前一步,非常不客气地一把抱住贺洲。惊得一直淡定的贺洲一愣,“你……”“别动!”关雎没好气地用力蹭了蹭,“我在夺你气运,你刚不是答应了吗?”贺洲:“……”僵硬地抬着双手不动,“抱抱就能夺人气运?你看我像三岁智障吗?”关雎在他怀里轻笑,“我说能就能。”神魂相依当然能蹭到对方的气息,比触碰身体、穿对方衣物,效果更甚。贺洲有些尴尬,关雎的身形比他稍小一圈,这样抱着整个人就像窝在他怀里一样,让他不自在得心里慢慢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要这样抱多久?”“再等等。”机会难得,关雎想多蹭一点。贺洲只好僵站着一动不动,岔开注意力说正事,“我有个至交战友,他是情报科的。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