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华手一抖,手指头差点被针戳到,这丫头到现在还记仇呢!小气鬼。
他把针收起来,“岂敢,岂敢,之前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展柔见他服软,畅快地往座椅上一靠,也不怕过往行人打量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模样十分欠揍。
曹建华无奈一笑,“才一大早,你就犯困?昨晚做贼去了?”
展柔胡乱找了个借口,“这俩天要期中考试,语文英语一大堆要全文背诵,当学生太难了。”
当初应该直接穿到十八岁上大学,起码还轻松一些。
实际上昨晚她被刘大海叫去食堂打麻将,刘大海那边三缺一,她到了后才发现许国强也在、另一个麻将搭子是向奶奶。
这组合怪好玩的,既然向奶奶也在,展柔就陪着他们三位长辈玩了两个多小时。
“背书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曹建华接过展柔递来的花样,从抽屉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您是大忙人,等了我一个月,我也不敢催,终于把您盼来,不容易。”
进口的巧克力,老贵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曹二爷破费了。
“不敢当,当不得一声‘您’。”
俩人扯皮半天后,曹建华笑了笑,开始进入正题,“我有个多年老友,他在南边做生意,最近遇到麻烦,想找个人帮他看一下。”
展柔稍微坐直身体,“你这话说得太笼统,他遇到什么麻烦,想要怎么帮他看,说具体点。”
“你凑近点。”曹建华示意展柔坐近一些,虽然打着做手套的幌子,实则干着‘做生意’的目的,也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展柔配合地凑过去,“说吧。”
曹建华压低声音告知,“他靠倒买倒卖古玩谋生,给你的罗盘就是他前段时间转到手的。”
倒买倒卖,倒爷!
她就说嘛,曹建华自己也是倒爷,他的朋友多半也是倒爷。
“哦,然后呢?”
“哎,他惹上了官司,卖了一批货给港地富商,富商找人鉴定说是赝品,把他抓了起来,如今人被关在富商家里,可以打电话,富商逼他到处借钱赎身呢。”
港地富商,展柔慢慢回忆,大部分富商她都合作过,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假如是她认识的人,那还好办。
“那富商叫啥名?”
“杜立业,卖茶叶发家的。”
展柔不认识此人,印象中没有杜姓客户,“两岸法律我不懂,你朋友把真品拿出来不就行了?”
曹建华叹气,“那么容易还找你做什么,他被他的下家骗了,他收到手的就是真品。”
展柔精神一振,“你是说上家富商和下家供货的联手做局,把你朋友弄了进去?”
“我们怀疑,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要交钱,才能把人放出来,这个数。”
曹建华比划了一个三字。
“三十万?”展柔吃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曹建华面露苦笑,“可不是,我老曹半辈子积攒的存款都没这么多,我把自个的钱和他的钱都凑过去,勉强凑出来二十万,人是放出来了,但不能擅自离开港地,等于变相软、禁。”
“二爷,我就算有通天本事,这节骨眼上我又去不了港地。”
首先她没有正当理由请假,二来她没有去港地的手续,三来展建国绝不会同意她去。
曹建华点头,“我知道,我这不是找你一起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帮一把。”
展柔蹙眉,右手点着桌面,“十万块不是小数目,能够借给你们应急,只有家里做生意的人,但不是谁都愿意借。”
她小舅李富贵大老远过来借两千块,还被马桂芬骂是吸血鬼,更何况是十万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