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快去拿——”薛二媳妇催促丈夫别废话,快进屋去拿。
薛二很快捧着一个通体乌黑的长方形盒子,盒子上刻着比翼鸟、连理枝花纹,还有一个囍字。
展柔示意薛二打开盒子,薛二摸不清展柔的心思,但也不敢小瞧对方,别看小姑娘年纪轻轻,还是个学生,但刚才迁坟过程,他大气不敢出。
她往那一站,一身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
薛二小心翼翼打开嫁妆盒,递到展柔跟前,见她不吱声,他就一直捧着。
这块黄花梨木打造的嫁妆盒保存完整,大概一直放在干燥的地方,盒子里没有霉斑。
展柔伸手接过嫁妆盒,掂了掂分量,“薛二,我也不骗你,这嫁妆盒是晚清时候的古董,你若是收着,二十年后能卖五万块。”
二十年后,五万块也值不少钱,放在现在更是天价,能在金城买两套小户型商品房。
薛二乍听到这价格,吓了一跳,“五万块?!”
李香兰夫妇也跟着吃惊,五万块都能买下朱雀街的一间小店铺了。
薛二媳妇猛拍大腿,“我就说上次那人是骗子,妄想一千块打发我们,幸亏我没听他的!”
半晌,薛二憨厚一笑,“二十年后,我们都六七十了,也不喜欢住城里,还是给您收着。”
有些便宜可以占,有些不可以。
展柔给出建议,“你们可以当做传家宝留给儿孙,孩子们长大也需要用钱。”
“那不行,不能让他们心里有指望,否则不好好上学干活,成天惦记家里有宝贝,早晚会败光!”
薛二的这番话令展柔无不赞同,很少有人目光如此长远。
家里有财不如家人有才,心术不正、心思歪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败光家产,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行,我就收了这嫁妆盒,不过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我们这行不兴找钱,这样,我给你们家免费看一下宅基地风水,好让孩子们专心学习。”
薛二媳妇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地站起来,“哎呀,那敢情好!谢谢小大师,我们求之不得!”
展柔指点了这家人的文昌位,让他们在文昌位上摆上一张书桌,并叮嘱每天打扫干净,切不可堆放杂物,然后又改善了一下其他小问题。
临离开前,薛二夫妇还送了一堆土特产给展柔,展柔不收,两口子直接把蛇皮袋放到陈长生的小三卡上。
展柔见状,只好笑纳他们夫妇的盛情。
这趟事情完成得很顺利,傍晚陈长生夫妇送展柔回去。
碰巧在大院南门遇到石材厂的人,老石匠的翡翠玉镯打好了,石雕件也刻好了,展柔直接给了一千元作为酬谢。
“兰姨,你有看中的摆件吗?”
展柔大方,李香兰却不能要,“兰姨不需要,回头等我家孩子过来上学,你有空也给我家弄个文昌位?”
“那是自然。”
翡翠镯子与嫁妆盒太显眼,展柔不打算带回大院,她请李香兰代为保管一天,明天早上她直接把东西寄到京城去,让霍骁给她收着。
第二天,她把东西寄走,之后给霍骁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霍骁在电话里揶揄她,“仗着我不敢动你的东西,你把我这里当成你的保险柜是吧?”
“哎呀,霍骁,能者多劳,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给我四合院里配一只看门的德牧,我将来收藏的宝贝只多不少。”
“养狗没问题,但需要你过来,从小养大的狼狗更有感情,也更听话。”
俩人杂七杂八聊了一堆,展柔并未告诉霍骁,她寒假会去京城,到时候直接给他一个惊喜。
农历十月初,展柔与曹建华在老街碰面。
展柔拿着布料和画好的花样要曹建华给她缝制一副皮手套,曹建华把‘今天客满’的牌子摆上桌,把其他零碎的布料一股脑收到旁边的口袋里。
展柔往椅子上一瘫,左手支着脑袋,狡黠一笑,“二爷,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见你过世的姥爷,我帮不了,你想腾云驾雾,我更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