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拿了个干净的杯子要给黛玉扣在耳朵上。
黛玉:“”
众人:“”
德清轻咳一声,暗暗扯了扯胤祚衣服:我的爷,您这样对女孩子是不成的啊!
可惜他终究迟了一步,胤祚已经举着杯子往黛玉耳朵上扣去了,德清移开目光,不忍看自家主子的下场。
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自家爷赔礼,反而和林姑娘讨论起‘白噪音’是什么东西了。
德清:“???”
德清判断失误,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回头一瞧,见两人耳根都有点红便恍然大悟。
呵呵,难怪不吵架,顾不上了呗?
胤祚和黛玉就着一个风铃,从白噪音说到雨声和鸟鸣,然后探讨什么法子助眠效果最好,最后又说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疗法,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
德清木着脸想。
最后胤祚甚至没来得及说那个小实验里的箭头是怎么变了方向的,就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胤祚自是留下来用了午膳,今日的菜色里果然多了两道木槿花做的菜肴,一道木槿炒蛋,一道木槿豆腐汤,俱都鲜香可口,胤祚和黛玉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歇息片刻,黛玉便拿了纸笔来画画,胤祚也不走,占据了书桌的另一边对着文章题目发愁。
黛玉奇道:“今日倒是怪了,你既不去军医学院上课,也不去看诊不成?”
“这两天都没我的课,前几天诊病时间调到卯时后了,我一时不打算改回来,汗阿玛说若是我这几篇文章写不好,一个月后得去尚书房读书,倒时少不得又得调回去,还不够折腾的。”
黛玉点点头又去画画,胤祚则从她书架上找了本《尚书》来翻阅找思路,二人一人读书一人作画,阳光透过细密的纱帘撒进室内,正好将他们笼罩其中,真真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自然,旁人是不会知道画卷中的男主人公表面诗情画意,其实内心正在p的。朱莺和雪雁伺候在侧,见状都不敢说话了,唯恐打破这副场景。
一时书房里安静无比,只有笔尖在纸面摩擦的沙沙声和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直到黛玉画完一幅画停下笔,胤祚也立马放下书,朱莺捧了两碗酸梅汤来,胤祚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我太难了!我真不会写文章!”
黛玉奇道:“什么了不得的题目这样难?”
胤祚把记了题目的纸给她。
黛玉展开细看,只见第一个题目只八个字: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这是《尚书》里的句子,讲帝尧明辨是非、温和贤良,故而朝堂清明、外邦友善恭谨,百姓安居乐业。若要破题,你只管从攘外安内之法去写便是。”黛玉指点道。
胤祚虚弱道:“我倒是知道这个,只是一动笔脑子就成了浆糊,什么具体的法子都没有,总不能喊一堆大话空话吧!”
其实古往今来都不乏擅长喊大话空话的士子,只要文采足够惊艳、辞藻足够优美,一样能谋一个前途。胤祚不能说他们错了,毕竟存在即合理,辞藻优美的文章也有受众,就连康熙也不是不吃这一套,君不见三阿哥就务虚胜过务实吗?
只是胤祚不是那样的性格!他痛苦道:“我写了一个时辰只憋出来几十个字,怕是少不得要继续读书了!读书也未必有用,我压根没长那根弦!汗阿玛真是的,人各有长,何必非要强求我读书?”
黛玉被他痛苦的模样逗笑,想了想道:“不若我来试试吧。”
“当真?”胤祚惊喜不已,殷勤地给黛玉递笔,又亲自给她研磨。
黛玉思索片刻便下笔写起来,不一会儿就写完一页,胤祚拿来一瞧,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
黛玉脸一下子就红了:“是不是不太好?我确实,若是不好你只管说便是。”
胤祚笑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文采飞扬言之有物,比我强多了。”
黛玉被胤祚夸得脸红,不由抿唇一笑:“那你还说不成?”
“就是太好了才不成,这一瞧就不是我写的!”胤祚叹道,“且不说我没有这样的文采,再说你文章里许多典故我连出处都不知道,汗阿玛最清楚我功课了,一眼就能瞧出旁人捉刀!”
黛玉若有所思:“那我试试能不能按你的水平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