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想要儿女私情,也有大把的名门贵女供你挑选,你想要十个,二十个,都可以!可是你竟然真心喜欢一个男人!你若对他只是普通的依恋也就罢了。或者他是一个普通男子也好。可是他偏偏是嘉荣教的教主。他的身份,他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你身边再有别人。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烟云山庄的庄主,难道要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没有妻室没有孩子,一辈子都是江湖上人人讥讽的对象?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你当初被你父亲打死,被那贱人毒死再也没有回来!咳咳咳……”方雅蒻越说越激动,引的自身一阵颤咳。沈云昭一阵茫然的看着母亲,脱力般的说道:“当初是我爱上了孤月,是我对他念念不忘。你却迁怒孤月,做下这样非人之举。我踩着孤月的血,坐上这庄主之位,又有什么意思。”查觉出沈云昭话语中的苍凉退意。方雅蒻一双眼睛瞪的骇人。“昭儿,你要做什么!你忘了我们为了重回烟云山庄,付出多少!你难道要撇下这一切?”沈云昭怨恨的望着母亲,仿佛望着一个吐血信子,支着毒牙的毒蛇。“付出多少?那些帮助我们的‘江湖朋友’就是嘉荣教里简光的人,对吗?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母亲当真是神通广大呢。当初在父亲面前做小伏低,甚至讨好一个妾室,不惜让亲生儿子吃苦受难。您可真是一心为儿的好娘亲啊。”方雅蒻被他说的心虚,眼珠闪动。“昭儿,我那是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咱们母子能有今日呀!”沈云昭嚯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行至门口。侧过头对身后的母亲道:“你说这世上只有我能让你这样做,不,你这样做从来都是为了你自己。在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才值得你这样筹谋。我对你来说,与被你利用,被你当作垫脚石的其他人一样,只是能让你获得那些权利,地位……不可或缺的人而已。你为的,从来都是你自己!”你知道了会恨我吧……沈云昭这这日子,过的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与孤月两情相悦,恩爱缠绵的日子实在太让他沉醉,每当怀抱着孤月,看着依偎在怀里的人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时候。他都不自觉的感到伤感。越是深爱,越害怕。害怕将来有一日,孤月恢复了记忆,想起是母亲恩将仇报,害他至此。到时,他们的感情能否因此产生裂痕?或者,孤月想要报仇,自己又该以什么立场自处。母亲罪大恶极,可是他真的能对母亲生死不理吗?可若让孤月忍下这几年受的苦、心里受的伤,他又怎么忍心。沈云昭抱着孤月的腰身,将他紧紧圈在怀中。隔着冬日的锦缎,摩挲着手下的肌肤。这些时日,经过华南星的调理,和沈云昭的悉心照料,孤月终于养回来一些,再不是当初皮包骨的样子。虽然还是很瘦,但是却给人一种芝兰玉树,身姿绰约之感。每每让沈云昭望之心动。“孤月,今日怎的这般高兴,还亲自给我做了芋泥酥?”孤月笑的开心,拿起一块芋泥酥喂到沈云昭的嘴里。“这是我最近又向付婶请教的,保证比之前做的都好吃,你尝尝。”“怪不得这几日我总找不见人,原来是跑去学艺了。我的百里教主,这是要改当厨子了吗?”孤月嗤笑,“我呀,只给你沈庄主一个人当厨子!”孤月拿起一旁的菊花茶,呷了一口。嘴角挂着笑意说道:“今日收到师父的来信了。琼音落败,嘉荣教现在已经完全被师父他老人家掌控。师父信中说,不日就要来烟云山庄接我。云昭,我可能在烟云山庄待不了几日了。”沈云昭看着孤月的笑容,有一瞬间,竟然觉得心针刺一样痛。“孤月,你舍得我吗?你这一走,我们不知何时能再像今日这般……”孤月有些诧异,以为沈云昭是舍不得他离开,闹脾气呢,温柔的哄道:“云昭,你呀怎么还像孩子一般。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而且,我这次回去,也许就有机会恢复记忆了呢。琼音已经被关了起来,只要他说出当初下毒的剂量,师父就能给我配出解药。”沈云昭的脑子“嗡”的一下,“恢复,记忆吗……”沈云昭觉得自己此刻仿佛身处业火的炼狱一般,不敢抬眼与孤月对视。心里是对自己的唾弃,与对未来的恐惧。毒是简光与母亲下的,母亲定然知道剂量。可是这些日子,他却一再拖延,不敢逼问母亲,因为他害怕,害怕到时孤月恢复记忆,真相大白。他便也失去了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