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点了点头,便随翠儿进了原先他曾住过一晚那个房间,也就是付婶的屋子。一进屋却不见付婶,于是阿月也有些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翠儿看出他的窘迫,有些羞涩的低头笑了笑。“干娘这个时辰正在膳食间干活儿呢。”阿月“哦”了一声。见翠儿盯着他手里的包裹看,“哦对了!这个,这是我给付婶还有你带来的东西。你们那日冒险救我,这些远不足以致谢。只是如今我……还不太方便,等过些日子,我定重谢二位。”翠儿听后,忙推拒起来。“不不不,阿月大哥,这我不能收,就是,就是干娘在,她也不能收。我们从没想过要你报答什么。而且,你如今,日子虽好些了,可是难保……难保以后总像如今这般。你,你还是趁现在庄主高兴,多留着钱财在身边。还有,你可千万小心,别再惹庄主不快了。你的身子又不好,再折腾一次,那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孤月见这小丫头,眼神单纯真挚,一番肺腑之言,却说的他心下一暖。“嗯,翠儿姑娘,你的话,我都记下了。只是,这些你还是收下吧,现下隆冬时节,正是用这些皮货的时候。我现在……现在还得庄主喜爱,这些若想要,庄主还会赏给我的。收下吧!”翠了听他说的有理。可是想到在她心里如神仙一般的阿月大哥,要陪着庄主,任他糟蹋,心里就堵堵的。看了看手里的包裹,这些都是阿月大哥用身体换来的呢……眼圈便红了起来。阿月看翠儿捏着手里的东西半天不肯抬头,有些担心这个小丫头胡思乱想,便弯下腰来查看。“翠儿?”见翠了眼睛红红的,竟然在哭。心里一惊,赶紧拿出随身的帕子替她拭泪。“翠儿,哭什么,别哭了啊,我好好的,我现在过的很好,不必担心的,啊。”“阿月大哥呜……”孤月正在安慰翠儿之际,门外却进来一妇人,“翠儿,付婶喊你去厨下帮忙呢……”王妈妈刚一进屋,就见孤月正在给翠儿擦着眼泪,翠儿的头也埋在孤月的怀里……怎么看都是一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的景象……仇人之子王妈妈没见过孤月,只以为是翠儿的情郎,忙捂着眼睛往后退,嘴里还不住的说着:“你说你们大白天的,我我可没看见啊!”王妈妈一路退到门外,才将那虚遮着的手放下,心道:这翠儿平时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还能挺能耐,找的这个情郎看着身量高挑,衣着不凡,虽然刚才一紧张没看清长相,但就一个侧脸也能看出轮廓俊俏。(这时孤月还不是自己本来面容)孤月和翠儿被王妈妈这么一冲,一时竟没来由的有些慌张。最担心的是翠儿,“啊呀,不好,阿月大哥,这王妈妈最是爱嚼舌根的性子,她定是误会了。这下可遭了,指不定被传成个什么!”阿月安慰道:“你莫担心,你尽管和他说了我是谁便是了,只说我是来找付婶学做糕点的。”翠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这样。阿月从屋内出来,看那王妈妈站在屋檐下,上下打量他。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到底自己贸然进来院子,是自己行为有失,他自是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的,只是翠儿是个姑娘家,最在意清誉。便耐着性子同她解释道:“王妈妈想是误会了。在下阿月,住在望舒馆。今日前来,是寻付婶教我做些糕点。方才翠儿姑娘眼睛被炉灰迷了,我帮她看了看,仅此而已。”那王妈妈听到孤月说住在望舒馆,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望、望舒馆?”孤月知道下人们对自己这号人物各有看法,当下也不去瞧那王妈妈的表情。“告辞。”那王妈妈直到孤月走远了,还愣在那里,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道:“不是说是个男妖精吗?怎么看着人清清冷冷的……看来也是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委身于男人身下啊,其实是喜欢女人的吧。”说着还回头往屋里瞅了瞅。……沈云昭听过华南星的一番话,沉默了良久。他在华南星说出他的师父霍达会金针易容之术的时候,就想到了是谁在背后指使他。在去嘉荣教那天,花为颜就曾说过。金针易容已在江湖失传多年,他已经派人多方打探,也没有打听到金针的传人。据他所言,金针易容之术乃一隐居高人所创,就是为了改变面容,躲避追寻。而后这一方法便由他的后人传了下来。每一代只有一个传人。如今看来,霍达便是这个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