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乱捡
捣衣杵被我不轻不重的挥舞,我回身挑了半边眉:「我的眼光,错不了。」
刘寡妇朗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目光直白的上下打量季昱。
季昱倒也是个老实的,神情木木的只盯着我洗衣的动作。
「哎哟!我的衣服!」
刘寡妇衣衫已经半湿,她不慌不忙的指着河里飘走的衣物,要来拉季昱。
「小相公,帮帮姐姐!」
我起身一把将刘寡妇推进了河里。
「刘姐姐,我的男人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自求多福!季昱,走!」
河水不过及膝,刘寡妇在我身后笑骂:「余梦你还真是个疯婆子!小气!老娘睡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谁稀罕!」
我抱臂走在前,稍一偏头,余光里季昱便近了些。
我睨他一眼,嘟囔:「还挺招人。」
季昱一步与我并排,看我的眼神有些无辜。
到底是我疯婆子的名头不够远扬,刘寡妇竟真到我院里明目张胆的勾引我男人。
季昱挥着斧头劈柴,一旁刘寡妇的眼神属实算不上清白。
「腿瘸不打紧,老二威武就成!」
刘寡妇这一番陈词,我在门口听笑了。
我一笑,季昱挥的斧头落偏了。
「刘姐姐,这事儿你得来问我啊!」
刘寡妇哈哈笑:「梦娘子,你还真是捡到宝了!」
「可不是,下月二十八,刘姐姐来喝喜酒!」
刘寡妇看着我,笑意淡了些。
送客出门,刘寡妇摇曳的身姿到底为我顿了片刻。
她回身看我,眼里恍若天生的万种风情此刻沉淀了下来:
「梦娘子,春来楼客来客往,姐姐我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作为知心人,姐姐提醒你一句,男人可以捡,但不能随便要。否则,轻则丢了心,重则丢了命。」
我倚门笑意温和:「谢谢姐姐提醒。」
到底是粗布麻衣也遮不了的兵匪杀伐气,看个劈柴而已,怎么就逃不过刘寡妇的眼。
是夜,我推开了季昱的房门。
他正要宽衣入睡,见是我,不慌不乱的拢了拢衣裳。
「脱了。」我开口。
季昱见怪不怪,他伤未愈时我也时常这番动静给他上药。
他赤着上身,我凑近过去,拿着绳子量尺寸。
「姑娘这是作何?」季昱问。
我也不想纠正他的称谓了,面不改色道:「姑娘要给你做喜服。」
季昱不做声了。
近一月调理,季昱终归是健壮了些。
但与之前相比,还是差了。
他的身量很高,我们相对而立,倒显出我的娇小单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