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旨意,这回却是太常寺卿常长安手书,首辅张铭阅看,亲自呈上去的。
蔚家知道事不可违,听到风声后倒未曾试着再做出刺杀这样的事。
只是接旨时蔚原始终未站起,黄门以为蔚家是突闻喜讯,喜不自胜,笑着道:“陛下知道蔚家的忠心,蔚小将军也不必再跪着了,为国建勋,才是陛下对蔚小将军的期望啊。”
蔚原却双目发怔,待见到兄长,才喉头滚动,拱手:“大哥。”
怎么会。
蔚文山:“不止是我等,朝中父子有功勋者,皆受上赏,听说是那位澹台公子的意思。”
其实谁都知道澹台衡不会这样居功,提及时大概只是寻常问策,陛下却偏要昭告天下。
但这偏爱再明显,也抵不过澹台衡的确使陛下重用了地位衰微武将的事实。
蔚原还待再说,蔚文山又默不作声地将书信给他。
陛下令工部尚书劝课农桑,好将此利国利民之事算在澹台衡身上的旨意还未下达,上面已有了消息。
幕后之人笔锋讥诮:衡拒之改京城两坊,恐为虞急信传达,从虞处听之,可顺其意。
“那一日她被经幡困住,之后又径直与我们一道去了东城军,哪来的机会给澹台衡传信?”
而且虞宋根本没有私下告知澹台衡他们的条件本是此,而是上马车后便直接对他们道,他本也不会答应。
是不必与他通信,也能从容说他不会答应的笃定。
送信之人说虞与衡等,在众前和。
这岂止是在众前和?
虞宋战死澹台衡一病不起,澹台衡被巫蛊术困,她一力破开这禁制,这世上的诸般利所诱,益所驱,难道能抵得过这知交二字吗?
在此世知交不过了了。
但在秦此二字重于泰山。
蔚家派人来传信了,愿等东城军整顿操练后与虞宋一叙,方若廷担心蔚家这是出尔反尔,紧张地看向虞宋,只感觉掌心一沉。
虞宋转过身,似乎早就准备好那一套短匕:“不见,让他们回去吧。”
那仆役显然是得了交代的,闻言忙道:“不过是简单准备了些饭食,想与小姐”看见面前人打扮,又短暂卡壳。
“是将军,只是与将军小叙罢了,算不得什么隆重宴席,将军若是不放心,也可自己挑选酒楼。”
虞宋与他们擦肩而过:“不必,我无需进食,方若廷。”她看着他:“带着你的东西回宫,他身边不可无人护着他。”
这话与她是鬼魂不必进食本十分矛盾,但方若廷一躬身,还是快步走了。
穿过长长宫道,与人精似的殿前侍从打了几个来回的交道,才进入如今的天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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