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生死关,马适建终于回到了阳间。
索勒看到他时,这家伙躺在塌上,虽然脸色不好,但那双大眼睛已有了光彩,看来人是真救过来了。
马适建看到索勒,眼神有些游离。他好像要抬起手臂,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马适建“嘶”了一声。
“别动!”索勒斥道:“你没死已经很命大了,瞎动什么?”
马适建哪敢再动,其实他方才举手是羞于见索勒,只想拉被子盖脸的。
索勒也看出他表情不自然,有心要深问,又一想马适建重伤未愈,很快就要休息,还是拣最重要的问好,便道:“马都尉,铁罗标为何要杀你?”
马适建摇摇头,索勒知他无力,便自动道:“你是说,不知道?”马适建点点头。
索勒暗叹口气,心说,这马都尉可真是心大,别人处心积虑的害他,他竟然都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想说?“马都尉,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这次如果不是我到了及时,你现在可就是被巫术弄死的人,恐怕连死因都找不到呢,铁罗标杀你可是预谋,我现在都怀疑武库令的死就是为了要陷害你!”
马适建眼睛从小变大,从大变小又瞪大,最终憋着口气道:“真…真不知道!”
索勒盯着他,点点头。马适建这个人是个武人,几
番了解后这人确实没什么心机,虽说心思较粗,但能把人得罪到杀死他是不会的。
所以,杀他是和害赵充国、杀执金吾,一样吗?
还是和武库令一样,用来陷害别人?
想不明白,索勒看他又要闭眼,赶紧道:“马都尉,长点心吧,说实话若非你那革带比寻常宽二分,这一刀你就真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别人要害你,你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马适建脸苍白,这一听血有些往上撞,脸微微发红,张嘴有气无力地道:“马某,惭愧!”
“你歇着吧,外面有人把守,安全就放心吧。”索勒站起身刚要走,回身又道:“马都尉,铁罗标进来的功夫应该不短,在他杀你之前,哦,就是案几上放白帕之前,你们都聊了什么?”
不说这个还好,索勒一提就见马适建全身一震,随后又是一声痛苦地——“嘶!”索勒赶紧劝慰:“别激动,别激动,生死关都过了,还有啥可激动的?”
马适建喘着气,眼珠子在那里转啊转,微摇着头,语气透着心虚:“没聊什么!”
“呵呵!”索勒被他气得都笑了,心说这位喜怒行于色的武人怎么就成了被杀的对象呢?马适建看索勒那付不屑地样子,也知道自己这点伎俩根本骗不到对方,嘴角动了动,终于下定决心,把心一横,道:“我,我铁罗标说…说,怀疑…你,你是…幕后…主使…”
“啥?”索勒咧着大嘴,一脸的惊奇加不可思意,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能的事。
“没…没啥…”马适建越发的心虚了。
“别啊!”索勒有些兴奋,若不是马适建现在半死不活,他真想拉着他说个明白。现在只能站在这里,眼冒精光,兴奋地道:“我是幕后主使?马都尉,你怎么发现的?快给我说说!哎呀,我真想知道做了啥让马都尉这样看我!”
马适建再粗也知道说人坏话是不道德的,尤其那人事后还救了自己的性命,他摇了摇头,闭紧嘴巴发出“呜呜”地拒绝声,眼睛一闭,索性不看索勒了。
面对一个病人,索勒也是没办法了,只好道:“那好吧,马都尉就先休息吧,等你好了咱们再聊。”
见马适建装睡不理会自己,索勒好笑地走出了房间。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铁罗标进去后没有马上动手的原因。
要说这位马都尉真是傻人有傻福,命不该绝啊!若说这世间能放下手中事听他讲一讲“凶手”的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便是铁罗标了。自己想知道为何会成为嫌疑人,而真正的凶手更想知道——谁能当自己的替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