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禅,你今日到这边做什么?我每天从这里走,从来没有见过你啊?”她还刻意放柔了声音,以期降下阿禅的怒火。
阿禅看着她,笑道:“我每日都从这边走的,你今日肯定是在这里耽搁时间长了,不然你我不会遇上,我看你是在给他医治吧?他这伤一看便知是被砍到了要害,”他又看向孔雀,笑得比石头还僵硬,道:“看来是兄弟你学艺不精啊!你是胡人,没事时多练练功夫,别学汉人只耍嘴皮子,真打起来嘴上功夫可救不了你的命!”
“阿禅兄说的对,遇袭的时候我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索勒同我一样。不过,若是总要遇到二对十的围攻,生出翅膀也不管用。”孔雀边说边摇了摇头。
阿禅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嘲弄,直接道:“二对十就败了?还是你二人太怂啊!”
“那要看那十人是谁!”孔雀微微挑了挑下巴,颇为自豪地道:“虽然受了伤,可我们也没输!这结局很满意了,阿禅兄可以想像一下,若是你们三个遇到十个傅府郎君,可有胜算?不对,应该是可还能活着离开?”
阿禅显然没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十个傅府郎君?这个话题太过夸大了吧?他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你们被傅府郎君偷袭了?”
“呵呵…”孔雀笑出声来。当然,当着柯木孜的面,他笑得还是很文雅的,笑完,他摇头道:“阿禅兄在开玩笑吗?索少郎怎么可能被傅府郎君偷袭?他好歹也是汉人,但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必要傅府郎君出马的汉人,至于孔雀就更不值得傅府郎君出马了。”
“那你是何意?”
想到那晚的偷袭,孔雀上挑的眼睛不觉地带上了一丝杀意,有如战狼一般。他冷笑道:“打个比方而已!阿禅兄是匈奴人吧?你肯定最不愿意碰到傅府郎君了,索勒身为汉人,他最不愿意碰到的匈奴人是谁?阿禅兄还不知道吗?”
阿禅瞳孔一缩,似吸了口凉气,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说,你和那个索勒遇到了童仆都尉?还是十个,偷袭你们?”
柯木孜是知道孔雀索勒受伤,但她没有想到会是和童仆都尉打斗,现在一听还是二对十,不由得睁大眼睛,手及时抬起挡住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发音都有些颤抖:“天神啊,你们…遇到童仆都尉?还是十个?”
“嗯!”孔雀点头,眼睛只一直盯着阿禅,一字字道:“还好有惊无险,还活着就是好事。”
阿禅目光闪烁,紧抿着嘴唇。
孔雀一言不发只望着他,心内却在思索着,并且越想越觉得此事绝不简单。看阿禅的样子,他很像是不知道此事,可童仆都尉是他的人马啊!先贤禅不比白
狼年长多少,比刚刚即位的匈奴大单于要年轻,他这个日逐王能安安稳稳地坐到现在,而没有被其他诸汗瓜分消灭,就是因为手中有童仆都尉啊!
他竟然…不知道此事?
闪电般,孔雀只能分析出两种结果。一,大家都误会了,阿禅并不是日逐王先贤禅,二就是,童仆都尉背叛了他!
阿禅沉寂了片刻,回过神来,先看向柯木孜微笑道:“改日要请柯木孜一起去游鸣沙山,可别拒绝哦!”
不待柯木孜说话,他的目光已转向孔雀道:“今日有事,改日定去探望兄弟,好好养伤!”他自袖中取出一个锦袋来,放到孔雀手上,道:“这是我带来的金创药,非常好使,有好几味是天山上都要绝迹的宝物,一天抹三次,保你三天伤口结痂。先告辞了。”
阿禅来的无声,去的匆匆,很快消失在街角尽头。
柯木孜等他走了,伸手拿过锦袋来,打开一看里面的药物还封着,她用鼻子闻了闻,点头道:“还真是宝物,不过你还是先不要抹,等我验一验再说。”
孔雀却笑道:“没事的,他如此正大光明的给药,还能是假的不成?我正愁伤不好呢。”他的目光看向别处,道:“沙迦陀回来了。”
柯木孜偏头望去,果然沙迦陀提着药罐走过来,孔雀道:“你赶紧去给赵宏送药吧,他年纪小,要赶紧调理才好,改天你我再聊。”
柯木孜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你保重,我会去看你,给你调药的。”
孔雀点了点头,柯木孜转身迎向沙迦陀,二人很快也消失在街头。孔雀休息得也差不多了,立刻起身赶往木察塔尔汗的住处。
这里离大月氏的住处很近,只转了一个弯,孔雀立刻停下。那边宅子门口正出来一男一女向左方走去,孔雀都认识,他们是木察塔尔汗和莱茵古尔。
他们还真有鬼啊!孔雀立刻悄悄跟上。不过,这二人专走小道,不好追踪,近了会被发现,远了就容易跟丢。
果然,孔雀跟丢了,他看着空无一人的二条斜向小路,正犹豫着,突然看到地面上,自己的身后,出现
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