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点头道:“桑堪跟我说,一次雷阵雨,长安城所传的龙在空中出现,偏偏那次好像真的被雷击到,一团火光后就消失了,早晨他去山中采药,遇到一个被雷击死的人,身边就是这些。”
索勒有些激动,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仅存的物证放好,拿起竹篾夹紧,又放回布囊中再系好带子放入自己的马囊中。
孔雀看他动作如此小心,知道这肯定是真的,便上前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索勒,桑堪说长
安城的事他从未参与过,他不可能拿楼兰的生死做赌注。大家一起经过生死,是友非敌,这是他的诚意,不管羡莫离是什么身份背景有无意图,都与他无关。”
索勒缓慢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本来就是朋友,没有他,我们都死在楼兰了…桑堪啊!”长叹口气,索勒摇头道:“鬼死了!他让你来转述,而不是直接和我说,是想告诉我这份人情还你而不是他!走吧,我们要赶回长安,这玩意真的很重要。”
两个人上了马,快马加鞭赶往长安城,中午时分即到。进了城不可能在闹市中骑马,二人只能牵着马走在人群中,索勒一边左右看,一边想着事。
现在他又开始思索起扎克的死因来。那么短的时间内,死的悄无声息,先不管是谁下的手,浑身上下验不出来伤来,也是郁闷的很,这就和…执金吾被烧案其他死者一样啊!
索勒突然驻了脚,并行的孔雀看着他,了然地问:“想到什么了?”
“要是…”他住了声!他本想说“要是柯木孜在就好了!”可是不行,不能给孔雀心里插刀子,同时心中在想谁可以来看看?
“我要你拿三付药,你拿五付干啥?”身边一个老者唠叨着经过。
搀扶他的年少小郎道:“阿翁啊,郎中说三付药见不得效的,五付可以,没多少钱的,阿娘给的钱…”
祖孙俩已陷入人群中不见,索勒却一下想起一个人来,对孔雀道:“我知道找谁了,跟我来!”
他兴冲冲地走,孔雀只好拉着马快步追随,一刻钟后,他们在一处药铺前停下。这药铺不大,牌子上写“路家药铺”。
“路家药铺?”孔雀读出来,没明白索勒找这家药铺做什么,猛然想到自己还真知道一个姓路
的,开药铺,便问道:“是金玉钗老板路从嫖的药铺吗?”
索勒点头:“对,就是路从嫖,金玉钗的老板!他懂夜郎巫术,手下还有两个夜郎人。”
他刚说完,就见从药铺中走出几个人来,有说有笑,其中一人正是路从嫖。路从嫖自然也看到他,点头微微示意后,路从嫖偏头朝那几名客商寒暄几句,双方这才行礼告别。
路从嫖转头看向索勒和孔雀,笑道:“这是什么风把傅府郎君吹到路某这里来了?”
他很年轻,但声音沙碰显得老成,孔雀很熟悉这种嗓音,长年吹着西域的沙子和风,一不留意,就是这种沙碰的嗓子了。
索勒抱拳行礼,然后道:“路兄,是索老弟有事相求。”
路从嫖摇头道:“金玉钗的事路某真是不知,出事前路某是当天才回来的。”
索勒知他误会了,赶紧道:“路兄误会了,老
弟找路兄是其他事,至于金玉钗的事,已经查清凶手了。”
“哦?”路从嫖很是好奇地问道:“凶手是哪个?”
“老弟此次来就是要带路兄去看凶手的。”
路从嫖转转眼珠,一边寻思一边道:“看凶手看啥?你不会怀疑我和凶手勾搭吧?”
“哪有,路兄误会了!”索勒赶紧离近他,小声解释:“实不相瞒,那凶手已经死了!”
“啊?”路从嫖眨眨眼,问道:“都死了,你要我去看啥?认尸?”
“不!不是认尸!”索勒摇头,吐出三字:“是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