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漠禁月的身影彻底不见了,千奕中看着安玉淙,半晌才道:“……神君,……您这是……是有孕了。”
安玉淙面色苍白。
他惊愕道:“什么?”
“您有孕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怎么可能?”安玉淙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神君怀孕的可能,不是特别低吗?”
“……绝对没错,神君,我当了那么多年大夫,诊了无数喜脉,平庸乾泽都号过,神君,你这就是有孕了,绝对不会出错。”
安玉淙猛地站起来。
他用了瞬移,瞬间到了丹穴。
南穀正坐在丹穴山顶上,无所事事地监视着丹穴周遭状况。
安玉淙冷不防地这一出现,南穀吓了一跳,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安玉淙蹲在他面前,对着他伸出手腕,颤声道:“给我把脉。”
南穀愣了愣,他把几天没洗的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擦干净,然后才摸上安玉淙的手腕。
只一下,南穀僵在原地,眼珠子都瞪直了。
他张着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这是……怀孕了,……大概、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安玉淙眼神里本来所有期待着的光亮都灰飞烟灭,彻底崩塌了。
他跌落在原地。
南穀心情复杂地道:“……这个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
安玉淙目光空洞,半晌才眨了眨眼睛,好像大梦初醒般缓过神。
南穀低声道:“你去把时珣接回来吧,乾泽怀孕的时候,会非常需要乾元的信香。”
“……不接。”安玉淙轻声道,“已经送走了。”
“安玉淙。”南穀道,“你可以忍,孩子不行。……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安玉淙半晌不言。
南穀道:“……你不会真的不想要吧?”
安玉淙闭上眼睛,道:“我根本没想过会有孩子……所有神君不都是在……”
“安玉淙。”南穀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忘了,你和时珣的信香契合程度是十成,怀孕的可能高些,也不是不可能。”
安玉淙道:“十成。”
他苦笑道:“太荒唐了。”
南穀道:“你要这孩子的话,就得把时珣接回来。”他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安玉淙身边蹲下,手覆上他的肚子。
“是女孩,安玉淙。”南穀道,“你会保她的,对吧。”
“女孩。”安玉淙喃喃道,“一个月。”
那是时珣易感期的时候。
荧惑守心,荧惑守心!
那天的荧惑守心莫非就是指这个?!
南穀道:“你给我个准信,要还是不要。”
“为什么不要。”安玉淙道,“……我没有亲人,她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
南穀拉着他站起来,道:“你带我回采芑殿,我去给你配保胎的药熬了喝。”
安玉淙使了瞬移带他回了采芑殿。
他们落在安玉淙寝殿。
千奕中还守在那棵树下,见安玉淙陡然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上去道:“神君。”
安玉淙疲惫道:“你不是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