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珣常想,自己也许是应当对他师尊说说自己的心思的。虽然他心里知道一定会被拒绝,但好歹说说呢。
可是他见了安玉淙,又把所有心思都咽下去了。
过了两天,安玉淙派了个分身下去跟尚京汶接应,自己则窝在采芑殿,像往常一样,解决那些堆得山一样高的公文。
他好像忙得根本忘了成亲娶人那一桩事。
不过,若是他想找,必定也不会找不到的。
安玉淙,大概在东廷名声不是太好,但是若论容貌,他是东廷诸位都心服口服的榜一。
甚至,每年花神献瑞抽不到安玉淙,都能引起一片怨念,以至于有人怀疑安玉淙是不是武力威胁了长老阁。
所以,喜欢安玉淙的人,或者说因为他那一张脸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今年的花神献瑞仍旧是抽到了释玺神君,不过,安玉淙一向是不准许他去看的。
虽然他也没兴趣。
时珣真正期待的,是他师尊的花神献瑞。
对,他也是俗人,他也想看师尊演女花神。
但是安玉淙好像对于那些敌视仇恨,倾慕追求和奇怪念想一概不管。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感情一样。
他有的,时珣知道。
可是他永远那么淡漠,反倒又令时珣有点捉摸不透了。
所以,他就打了主意,想偷偷溜下去瞧他师尊。
安玉淙的分身此时正一身戎装,站在主帅军账门口,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尚京汶。
尚京汶此时也是一身戎装,不过,和安玉淙那身相比,正式了些,性质规格也更高,明显就是一军之帅了。
尚京汶正在跟他手下几个军官训话,具体说的什么,时珣并没听。
他此刻伪装成军营一个打杂的小兵,悄悄看着安玉淙。
他师尊在军帐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实在觉得无聊,就掀了帐子进去了。
时珣从来没见过他师尊这样正正经经穿铠甲的样子。
那样冰冷又坚硬的东西,穿在他身上居然也丝毫没有违和感,反倒有一种冷冽将军美人的感觉。
过了不久,尚京汶回来了,他也进了那个军帐。
时珣匿了身形,悄悄地凑近了军帐。
拜他多年苦学所赐,他现下耳力极佳,即使是隔了层军帐,两人声音还都不是很大的情况下,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见尚京汶道:“神君。”
里边又传来安玉淙的声音。
“有几个?”
“很多,相当多。”尚京汶道,“若非朱雀将军的情报,怕是会有大麻烦。”
“哦。”安玉淙似乎是沉吟了片刻,道,“他们发现你了吗?”
“不会。”尚京汶道,“我和神君一样,隐了容貌藏了法力,连信香都因为分身的缘故消减很多,现下凡人和仙君分身,都不会看出来。”
看来他们根本没考虑到防自己,时珣心中暗笑,又听见安玉淙道:“好,他是要打仗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