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安玉淙道,“有别的药能代替吗?来一副。”
“您这……纯粹就是在为难我了。”千奕中叹道,“有肯定是有,不过我得研究一阵,您要不服个软,去看看他。”
“……不去。”
千奕中道:“神君,你要是不去见,我就只能去托砚香姑娘叫他来了。”
“……”
安玉淙道:“真烦人,我晚上就去。”
“神君,我能多嘴问一句吗?”
“不能。”安玉淙道,“你先做你的活计去。”
千奕中道:“好吧,神君您一定记得晚上去看他。”
他说着,拱手作揖,正要出门,陡然却撞上了进门的漠禁月。安玉淙垂眸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千奕中愣了片刻,心领神会地出去关了门。
安玉淙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漠禁月这时候却又道:“神君,您不会嫌我不请自来吧?”
“你都进来了还让我嫌弃什么。”安玉淙颔首道,“有事?”
“是这样。”漠禁月笑道,“我想请神君今晚去我那里喝酒,我带了不少魔族私酿的特产酒,神君可愿尝尝?”
安玉淙眼神一动,但仍旧道:“今晚?怕是没空,今晚我有事。”
“改天也行。”他道,“我那私酿就为神君存着了。”
漠禁月道:“我刚刚听了一耳朵……神君和那位吵架了?究竟是谁?居然嚣张拨扈到惹神君生气?”
“我和谁吵架,也不关你的事。”安玉淙道,“你问得太多了。”
漠禁月脸色一僵,随即又道:“……神君,我听说太宋想从您这里讨个活干?”
“你听说的是不是也太多了些。”安玉淙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提醒一下神君。”他含笑道,“那太宋,可不是鬼界人士,他是我魔族人。”
安玉淙不耐烦道:“那又如何?他是从鬼界来的,才归的鬼界人,你说他是魔族,又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不是简单的魔族人。”漠禁月接着道,“上任魔君时煦臣,是他的舅舅。……时煦臣是什么人,不用我再给神君介绍了吧。”
安玉淙眼神蓦地一勾:“哦?有意思。”
“上任魔君死后,时氏派系如今在魔界已经式微,太宋因此过得很惨,甚至沦落鬼界。而大部分时氏族人都怀疑时煦臣之死与天界有关……神君,太宋此人可不可疑,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确实如此。”安玉淙笑道,“我倒要谢谢你告诉我了。”
他走下台阶,到了男人身边,道:“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去你那里,说给我听听?”
安玉淙近看起来,凤眼微挑,睫毛纤长,黑色的眼眸清澈绝伦。而他额间那一点朱砂痣在这两潭清泉中显得分外动人。
此时他双眼含笑的模样,更是有如月色入帘,柔情似水又远隔云端。
漠禁月一时被这美色看呆了。
他笑着挽起漠禁月的手,随他出去了。
漠禁月是真的没想到今晚抱得美人归居然那么顺利,如此看来,太宋朱程据那些人持的神君深情专一的看法并不靠谱。他牵起安玉淙的手,在他指尖亲吻了一下,道:“荣幸之至,神君。”
他携着安玉淙去了东院。
安玉淙比他料想中的还要瘦,还要香,还要好看。漠禁月几乎想拉他进屋就办了他。
安玉淙却不着急。
他笑盈盈地接了漠禁月的酒,也不管那屋中抑制不住的高浓度信香,道:“那太宋既然是前任魔君时煦臣的外甥,那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