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穀村子里那酒当真很烈,安玉淙只喝了两壶,晚上回去就已经宿醉到不省人事。
他足足睡了两天,才从那酒劲儿里缓过来。
后来南穀才告诉他,他喝的酒和村里其他人喝的酒是不一样的。族长是特地开的那一批最好的陈年老酿给他喝的,有的人家甚至把自家的女儿红都挖出来给他了。他们其他人都是喝的最普通的家酿果酒甚至药酒。
不过他倒是信守承诺,帮忙把送的那批好酒搬上来了。
安玉淙醒了以后,脑子倒是没断片,想起来明天是时珣生日,便吩咐砚香说明日给时珣办生日宴,请全采芑殿的人一起吃顿饭,让她去问问时珣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不过他显然忘了,如今的“全采芑殿”,还多了几个人。
安玉淙那一整日脑子都晕晕沉沉的,砚香通知了所有人回来,告诉他时珣说想要的生辰礼还是想在宴会上亲口告诉他,他也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后来他说是要叫南穀过来议事,但南穀还没来他就已经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砚香敲了敲桌子,叫他半晌也没醒过来,无奈便只能给他披上件衣服,回去转告南穀暂时不用来了。
时珣倒是也来送过一次饭,砚香道神君正在休息,这食盒她先代为保管。时珣皱着眉问为什么这个时辰了他还在睡觉,是不是生病了。砚香却只是苦笑,说这次可是真的喝醉了,睡了好几天啦。
安玉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过来。
这个时候他脑子总算是清明了些。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见书房外边有些光亮,便道:“砚香?你在门口么?进来。”
砚香闻言便推了门,进来了。
安玉淙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这次吗?不久,七八个时辰而已。”
“呼。”安玉淙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第二天晚上。”
“神君是在惦记时公子的生日宴吗?”砚香笑道,“没事,我都安排好啦,还专门去找了几个做饭的厨仙来呢,小白病了,也不能让寿星自己给生日宴做饭啊。”
“我倒是疏忽了这个。”安玉淙道,“多谢了。”
“还有,神君。”砚香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好的纸,摊开在安玉淙面前,道:“神君,因为今年采芑殿人比较多,所以我央着朱雀将军帮我画了个座次图,你看看这样安排合适么?要是合适的话,姜公子生日的时候也这样办啦。”
安玉淙狐疑地接过去。
其他人的位置倒是和往年一样,但他身边却骤然多了四个人。
本来离他最近的时珣和姜煜两个人都被安排到下边第一排去坐了。
这个时候安玉淙才想起来,他采芑殿是添了几个人的。
他头痛道:“一定要这时候请他们几个人吗?”
“什么啊神君。”砚香道,“这都是你老婆欸,你娶进来以后看都没看一眼呢。”
“……”
安玉淙好像叹了口气,道:“这是他的生日啊。”
他声音太小了,砚香没听清,便道:“什么?”
安玉淙却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那张纸交还砚香,道:“罢了,就这么办吧。”
砚香莫名其妙,但见安玉淙一幅缄口不言的模样,也知道再问无用,便拿着纸出了书房。
安玉淙这个时候绘了张传音符给南穀。
那蓝光一亮起来,南穀开头便问道:“不是吧?你这个点儿醒?你怎么不干脆睡一天呢?”
“少废话。”安玉淙道,“有事跟你说,滚过来。”
“得嘞。”
南穀挂了传音,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到了。
他到了门口,先嘟囔了一句“你这门还没换呢”?才合了门进来。
“等有空就换。”安玉淙垂眸道,“找你来也不是让你修门的。”
“你让我修专业也不对口啊。”南穀道,“怎么,还是峚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