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淙垂眸片刻,朱雀却道:“小神君,我知道你不想要,但是长老阁名义上是中立与南廷和东廷的,如果你推拒,……面上其实是说不过去的。”
星宿鬼金羊道:“神君,如今大局考虑,确实是纳下那些人为佳,至于后续如何处置,进了采芑殿,那就全凭神君做主了。”
毕月乌也道:“对啊,神君,如果跟长老阁过不去,我们很多工作都会很难做。”
底下便是一片嘈杂的讨论声。
安玉淙挥手暂时止下了那些话,道:“我自然知道拒收那些人,长老阁会怎么样。现在长老阁除了八表,其他人基本都属于真正中立,可以争取的势力范围。”他顿了一下,道:“长老阁安排的话,我倒也不至于如此生气,但是这桩事情严重性就在于,这是八表牵线的,而他对我的亲事这样感兴趣还主动帮忙,那就纯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朱雀道:“而且八表和释玺……”她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事儿能说吗?”
“你在这说,明天他们就把这事传上天了。”安玉淙道,“除了朱雀和京汶,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人纷纷作揖告别,出了安玉淙书房。
待到人基本都清完了,朱雀又道:“南穀呢?没跟你回来?”
“我还没通知他。”安玉淙道,“他在峚山呢。”
“成。”朱雀道,“那接刚才的话茬……八表和释玺关系非同凡响,他既然敢牵头办这个事情,那背后必然是有释玺推动。”
尚京汶道:“怎么个非同凡响?”
安玉淙道:“噢,这个,八表是释玺结契的乾元。”
尚京汶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他好像此时所有的思维方式都卡了壳,舌头也捋不直了:“不、不是,等等?我不太明白?八表,一开始是和龙女茶若,生了姜公子对吧?然后他和另一个人生了鹄乌……”
“不对。”安玉淙道,“鹄乌比阿煜大,……他比我还大呢。”
尚京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朱雀,朱雀无语道:“要不说他是种马呢……你看我,我也不清楚啊?问小神君,八表和释玺结契的事我还是从他那知道的。”
安玉淙道:“我出生之前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八表在茶若姨怀孕生下阿煜之前,劈过两次腿。一次是释玺,一次是鹄乌的母亲。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下边的想法是我猜的。”
朱雀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听人说过八表劈腿乾泽……然后就有了鹄乌那个母亲……”
“对,我是这么想的。”安玉淙道,“八表对鹄乌毫无感情,对他娘也毫无感情,这多少就有点奇怪。你看,他和茶若姨生了阿煜,虽然茶若姨已经跟他断交,但他始终算是把阿煜当成他的亲生儿子的,不是吗?而他和释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谁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也许他是为了掩盖自己偷情的对象是释玺这件事,才随便找了个乾泽的,谁知道真的有了孩子。”
尚京汶听傻了。
朱雀道:“好了,这事解释清了,下一桩,释玺想干什么?”
“他能想干什么?”安玉淙道,“你记得北昆是怎么死的吗?”
朱雀点头道:“明白了。”
这桩事尚京汶倒也是略有耳闻。
神君会与结契的乾元同死,这是整个天界都知道的一桩事。而北昆,就是这桩事情最好的范例。
他死于自己乾元之死。
尚京汶道:“可是,神君,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南廷现下和东廷是对立的,您又知道释玺神君结契的乾元是谁,那么同样的,如果东廷想借控制您的乾元来控制您,那为什么我们不趁您还没有结契,控制住八表或者杀了他呢?就因为他是姜公子的父亲吗?”
“自然不是。”安玉淙道,“控制住他这桩事,不划算,因为释玺会发动整个长老阁、整个东廷过来攻打南廷……当然,我也得和他打一顿,那就是整个天界的兵戈相向,不划算。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杀了八表。但是,京汶,你知道弑神是重罪吧?”
尚京汶疑惑道:“可您是神君……?”
“神弑神也是一样的。”安玉淙道,“我借八表杀了释玺,我本身就会受神碑反噬,那东西是在制约我们的,谁也杀不了谁。”
朱雀道:“啧,麻烦就真的麻烦在这一点了啊。”
安玉淙接着道:“所以,我们现在争取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释玺,然后彻底囚禁。”
尚京汶点头,表示明白了。
“好,那我现在说说,我将那些八表塞的人纳进来后,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