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乌为难道:“那您的饭……?要不让砚香给您做?时公子他们的饭都是砚香备的。”
“好,那就砚香吧。”安玉淙刚说完,却又转了主意。
“阿珣,让阿珣做。”
鹄乌愕然道:“神君?”
“之前答应过他的。”安玉淙道,“也不好食言。”
“好。”鹄乌点头道,“我记下了。”
安玉淙便道:“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去把南穀拉过来,说我有事找他。”
“是。”鹄乌便拱手作了揖,自己退下了。
鹄乌走后,安玉淙便自己斟了杯酒,看着外头灿烂的太阳喝了一会儿。
眼看着外边天上飞过第不知道多少批仙鹤,安玉淙没等来南穀,倒是等来了瑞鹤。
瑞鹤看见他便吱呀呀地乱叫着扑进他怀里。
安玉淙揉了揉它软乎乎的头,道:“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哪去了?”
瑞鹤又是吱呀呀地叫唤,然后吐出一卷白绢来。
安玉淙只听出它说的大概有“凡间”、“狐村”、“村长”、“南穀”之类的词,但是瑞鹤几乎是语无伦次,所以安玉淙也闹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他拉开白绢上红色的丝带,将它缓缓展开。
上边很工整地写着一封信。
润荒神君亲启:
老狐顿首。
兹际炎暑,老狐代峚山狐族愿神君心神安乐。我辈常念神君及南穀仙君之安好,日为汝祷,惟愿平安。然我族近日出一败类狐女,贪慕富贵荣华,已为释玺神君之妾,至今未归。吾辈深知东廷之奸,唯恐释玺神君对我族狐女加以利用,终将危于公矣。望神君深戒之。
此信乃我族久思之果也,但苦于无以授公。适遇君之云,即以书授之。
吾辈深知此事冒昧唐突,还望神君见谅。
费神之处,尚乞海涵。
峚山狐族敬上
安玉淙蹙眉看完,将绢书丢至一边,道:“狐族的人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瑞鹤摇摇脑袋。
“好。”安玉淙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它,“谢谢,这酒是你的了。”
瑞鹤激动地扑到他怀里蹭了蹭,接着就用身子驮起那壶酒,自己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瑞鹤走后不久,南穀才终于到了。
安玉淙冷着脸,道:“干什么去了?”
南穀笑道:“翻草药嘛,太多了,废了点功夫……你有什么事找我?”
安玉淙将手边那绢书丢给了他,没好气地道:“自己看。”
南穀不明所以,接过绢书,看着看着,面色便愈来愈严肃。
等到他看完,将绢书收起来,道:“你是刚刚收到这封信?”
安玉淙点点头,道:“方才在书房,你们笑得太厉害了,阿煜和阿珣又都进来了,我也就不太方便说。”
他顿了顿,道:“我本来,只是怀疑而已。毕竟行刺释玺这种事情,释玺他完全可以就地处决,何必交由长老阁呢?他可不像那么守规矩的人。就算是长老阁的人执意这样要求,恐怕释玺也懒得跟他们理论这个,毕竟这种事情,肯定是当场杀之泄愤比较合他的口味。……如今他自己将人交给长老阁处置,我不能不怀疑他是不是别有所图。方才瑞鹤进来把信给我,这才彻底捋通透了。……南穀,他是冲着你来的。”
南穀缓缓道:“让长老阁审狐女刺杀释玺,他想干什么呢?”
“这就是我一开始怀疑的原因了。”安玉淙道,“若是长老阁判,刺杀神君,族群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