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多得要命,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的,根本看不见纹缬和朱雀一人一鸟。
安玉淙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后带他上了一座酒楼的二楼。
位置高了些,时珣趴在那个高窗边上,终于看到了下边的纹缬和朱雀。
纹缬提着鸟笼,笑嘻嘻地在一个首饰摊前边问那摊主。
隔的远了些,人声又嘈杂,时珣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回头却看见安玉淙从乾坤袋中提出一壶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喝。
时珣道:“……师尊,你怎么现在这时候还喝酒?”
“现在怎么不能喝酒了?”安玉淙一边倒酒一边讶异道,“酒这东西,想喝就喝,分什么时候?”
时珣无奈地在他身边坐下,也不再管纹缬和朱雀,看他师尊一个人喝着酒,忽然道:“……我能来一杯吗?师尊?”
安玉淙果断道:“不行。”
时珣愕然道:“为什么?”
“太小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时珣更加愕然了:“师尊,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八岁,过几个月就满十九了!哪里小了?”
安玉淙道:“哦,那是不小了。”
“那我能喝酒吗?”
安玉淙仍旧道:“不行。”说完他咂了一口酒,又补充道:“……等你二十。”
时珣小声嘟囔道:“……师尊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安玉淙闻言,敲了他一个栗暴,道:“说什么呢?不让你喝酒还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时珣闷声道,“师尊,你是多少岁开始喝酒的?”
安玉淙端着酒杯,道:“你管我几岁开始喝的?我说你不能喝就不能喝。”
“噢。”时珣叹道,“那师尊,朱雀将军和苍龙将军呢?你不看了?”
“我在这里也能听见。”安玉淙乏味道,“你若是想看,就去看吧。”
时珣于是翻身从酒楼窗子跳了下去,御剑行至纹缬那边,却看见她旁边站了个穿着颇为贵气的富家少爷。
不过,这却很明显不是什么富家少爷看上天真小姐的恶俗场景。很明显,那富家少爷是冲着纹缬手里的朱雀来的。
“姑娘,这鸟你从哪里收的?”
那少爷长得文文静静的,眼睛却眯缝着,好像正贪婪地看着纹缬手中的笼子,眼睛里的光几乎都要从那窄眼睛里迸出来了。
纹缬却不动声色地将那鸟笼往后藏了藏,笑道:“什么收不收的,不过是从野外捡来的,不值钱。”
少爷却笑道:“既然是捡的,那这样,我出十两黄金买下你这鸟,小姐可愿割爱?”
纹缬仍旧笑着,她丰腴的脸颊显得这个笑软乎乎的,天真无邪又可爱动人。
“公子开玩笑。”她道,“这是我养了许久的鸟,不卖的。”
奇怪的是,朱雀一直安静地呆在笼子里,像一只普通的鸟一样,还应景地叫了几声。
纹缬脸上都是歉意地向那公子告了别,然后就转身挤进了人流里,那少爷似乎是想要追上她,却被这无数流动的人堵在了原地。
他猝了一口,咬牙道:“去你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接着,这场景又散了。它混混沌沌地挤成一片又模糊散开,时珣忽然转头,想看他师尊在哪里。等到他身边场景渐渐清晰,他才看见他师尊站在不远处。
他手里的酒坛和酒杯都不见了。
安玉淙偏头看了一眼时珣,冲他招手,道:“……过来。”
安玉淙秀美的面容上却略显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