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就在新任白虎将军飞升的那天下午,时珣分化了。
他狼狈地软在地上,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任凭那阵不知从何而来的□□从头烧到尾。
汹涌浓郁的桃花信香溢满了整个屋子,时珣从没感觉这么难受,好像浑身的血液都流向了某个地方。
他分化成了乾元。
乾元。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个结果感到欣喜,身体的变化就彻底吞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欲望、占有、贪念,这些极其自私极其霸道的负面情绪随着滚烫的血液流满他的五脏六腑。
他紧紧抓着身边的被褥,喘着粗气,脑海里全都是他的师尊。
本能似乎激化了他心底对安玉淙所有不可告人的情愫,他双眼迷离,似乎在燃烧的痛苦中看到了他的师尊。
“师尊……师尊。”
他难受地叫着,伸手想要揽住他。
他自然只能抓住空气。
时珣脑子晕晕乎乎的,却在这混沌中恍然寻出一线清明来。
他喑哑不清的声音唤道:“师尊……”
空荡的房间里自然没有回应。
可他仍旧迷离地道:“师尊……”
虔诚地,珍重地,渴求地,崩溃地。
一声声。
师尊,师尊,师尊。
时珣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他只知道最后,天暗下来了,他从那让人崩溃也让人沉迷的初次雨露期中醒过来,看到身下的凌乱与痕迹,感到刚刚还在他身边那真实无比也虚幻无比的安玉淙彻底消散,时珣茫然而又恍惚。
他最终,在那巨大的空虚中抓到了一点真实。
时珣在心里,喃喃自语道,他分化成乾元了。
而安玉淙,此时刚刚回到天界。
他一到采芑殿,心里就莫名地焦躁。
他此番下去完成了新任白虎将军命定要受的一劫,本应该舒一口气的。
可是,就在南穀下去引那正在飞升的尚京汶魂魄时,他在这空档里,却难受到头疼。
安玉淙本来想着八成是刚刚闻了新任那白虎将军信香的味道,现在可能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可是等他靠在椅背上小憩了一会儿后,那种奇怪的焦躁感仍旧没有消失。
他茫然地用灵力探了探,待到触及时珣殿中的情况时,他瞳孔一缩,差点没把手里的笔生生掰折。
他竟然忘了时珣分化这一回事!
这几日为着老白虎退休和新任白虎将军上任一事,他忙得焦头烂额,本来自己都打定了时珣分化要提前给他服药抑制雨露期的主意,但是一忙起来,他居然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安玉淙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攥紧了衣袖,抓起衡荒,也没想别的,推开殿门便往时珣殿中飞。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时珣院里连一盏灯也没点,路都看不太清。安玉淙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剑,小心地推开时珣殿院的门。
时珣卧房的门紧锁着,灯也还亮着。
他缓步走到时珣卧房门前,轻轻叩了叩,低声唤道:“阿珣?阿珣?”
屋里似乎忽然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