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行吧,阿榆,既然你想试,就让你试试。你若能证明自己真有破案的能耐,我给你这个机会!”
阿榆立即问:“沈老想要我怎么证明?”
沈纶道:“沈惟清今天正好接手了一桩案子,若你二人联手,能在十日之内破了此案,我便出面,为你调阅当年案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榆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沈惟清,嘴角一勾,慢慢道:“如此,沈郎君,明日开始,请多指教了!”
沈惟清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沈纶摇摇头,却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只作没看到二人针尖对麦芒的模样。。
他不清楚他们能不能破案,但他清楚,下面这些日子,他们不得不捆在一起了。
强扭的瓜,不如并蒂的花。他眼前这双璧人,指不定很快就能有花开并蒂的好辰光。
那才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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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阿榆到了审刑院,便径去务本堂找沈惟清。
沈纶既已做了决定,沈惟清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抬手从公文中取出一迭案卷,递给阿榆。
“我们等会儿便要去城南去查昨日说起
的那桩旧案。你既来得早,该先看看这桩案子的资料。”
阿榆接过案卷,忽觉出哪里不对,“旧案?”
若是旧案,相关的人或事都可能湮没,想要查证,比寻常案子更要难上许多。
沈惟清笑了笑,“你既来了审刑院,难道不知,真要转到这边重新审理的,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他笑得温和,但阿榆偏能从他那双笑意清亮的眼睛里,看到微冷的嘲弄。
她打开案卷,慢条斯理地说道:“也是。说起来,秦家的案子,不也牵着些陈年旧事?如果连这个案子都破不了,又如何破秦家的案子?沈郎君果然思虑深长,阿榆佩服,佩服!”
她语气十分诚挚,沈惟清一时听不出她是赞颂还是嘲讽。但听她提到秦家,再怎样不悦,也不便再说什么,只道:“你先看完吧!若尸骨能说话,或许,此案不难破。”
韩平北奉父命跟着沈惟清长见识,自然也要跟着去的。他也已听说阿榆接受沈老考验之事,笑道:“放心,有我呢,再不济,有那位呢!”
他向沈惟清瞟了眼,悄声道:“他看人看事极准,查案还是有一手的。十天破不了案,你固然无法通过考验,他跟你一起查的案,也是一样丢脸。”
连韩平北也认为,她得依附其他人才能查案吗?
阿榆甜甜地笑,看着并无异议,袖中却无声地捏住了剔骨刀。
刀锋贴着肌肤,带着金属的冰冷坚硬,尖锐
得随时能伤人伤己,却让她说不出的安心。
这世间,除了自己,没什么人是可以真正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