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
“我都听见了。你要去镇子上,无论如何,且让我同你一道去。”
舒鹤挑眉,笑着问道:
“为何?”
晏竹未置一词,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舒鹤状若无意地笑了笑:
“可我此行是要去医馆见沈家哥哥,你要一道去么?”
晏竹抬眸看着她,凑近了一步,声音却渐渐低软了下来:
“我只是想离你近些,有何不可?”
舒鹤点了点头,微微仰头:
“可你亦不像是要发作失心疯症的样子,这么看来,祝姐姐的药当真是管用,下回你再去让她好好瞧瞧,指不定我这偏方铃铛便再无用武之地了。”
晏竹垂下头,颓然低声道:
“你便如此丢下我一人么?”
舒鹤笑了笑,拉起他的手:
“随我来罢。”
“阿鹤……”
舒鹤应声抬眸,眼中的笑意明媚纯艳,让他内心中的防线一触即溃。
我心悦于你。
他心道。
“何事?”
舒鹤挑眉看他。
喉结在绸缎的遮掩下滚了滚,晏竹轻声道:
“并无他事,我不会给你惹祸上身,所以,你只管放心便是。”
舒鹤笑了笑:
“就这些么?”
晏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清晰却并不大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便是如此了。”
舒鹤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前走去,与晏竹不过数步之距。
他到底在犹疑何事呢?
是因为前朝之事而瞒着自己么?
可那并非是他的过失,有何可瞒?
舒鹤轻叹了口气,坐上了马车。
丹郁并不知晏竹要一同上去,便先行扯去了踩凳。
晏竹双手一撑,将自己的半个身子从车下引了上去。
舒鹤递手去扶,待他坐稳,扶了扶他头上用于掩饰的发簪步摇,微微一笑,如法炮制道:
“小心,别伤着。”
晏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