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瞧着气色不错,如此说来,金陵倒是待你极好。”
舒鹤不知该如何说起此事便一笑而过,权且不提:
“爹爹呢?镖局之事繁杂,这些日子可是让爹爹觉着有何为难?”
赵伯摸了摸额头,吸了口气:
“老爷……老爷去镇上了,自姑娘走后,这镖局内当真是怪事频出。后来请了个老道士,说是有妖孽附身于镖局之内,需焚香斋戒,连着七七四十九日,以驱妖邪。”
丹郁抬手,扶着舒鹤进了门,说道:
“姑娘一路奔波辛苦,我这便去让人备下换洗衣物,姑娘先回房歇着罢。”
舒鹤却不急着休息,在镖局中安顿好陆闲,又与丹郁清点了一番镖局进账,算清了盈亏,便已近日暮。
“沈家哥哥的草药,你去送了么?”
舒鹤合上账簿,端起手边的热茶抿了一口。
除去一路颠沛流离,回了璃山,好似一切并无不同,她还是那个行事妥当,深得人心的镖局千金。
舒老爷还是那个任劳任怨,心地善良的继父,而晏竹只是舒老爷带回来的养女,并无任何阴谋算计。
可这怎么可能呢?
盘剥抽缕之下的真相,会有多么不堪,舒鹤不敢细想。
丹郁将舒鹤的衣物仔细地熏过一遍香,笑着回道:
“哪儿有功夫呢?姑娘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这么回来了,万事都还没收拾妥当呢。”
“医馆那边不甚着急,再说了,何事能有姑娘重要呢?”
舒鹤站起身,笑着扯了扯丹郁的袖子:
“尽说些俏皮话,爹爹可回了么?”
丹郁面上笑容一凝,压低声音道:
“姑娘有所不知,老爷近些日子常常不在镖局内过夜,连有人去禀事都寻不着人影。”
“一应事务皆有林叔暂理,偶忙不上来了,我亦会去帮忙打个下手。”
舒鹤往砚台中加了些清水,慢慢地研磨着:
“镇上可是出何事了?”
丹郁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并不曾听过,许是老爷有要事去办。镖局上下,又有何人能够提着那胆量,多嘴去问呢?”
思及易觉瑜所提及舒老爷之家世,舒鹤笑了笑:
“正好,晚饭用得有些多了,如此,便去山腰走一圈消消食罢。顺道去将医馆的草药还回去,你这般延误了下来,万一是急着救命,岂不是凭添了麻烦?”
丹郁低声应是,拉开门,晏竹已是梳妆妥当地站在门外。
“这……”
丹郁回头看了看,总觉着晏竹与自家姑娘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失衡。
舒鹤站起身,行至门口:
“丹郁,你先去取东西,安排了马车就镖局外头等我,我随后便来。”
丹郁福身领命而去。
舒鹤抬眸看向晏竹,轻声笑了笑:
“这会儿来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晏竹向前一步,背对着夕阳余晖迈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