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面色红透,紧紧闭着目,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与勇气倔强,任他随意摆布。直到外裳被剥落,凉风往身上侵袭,她浑噩中,瑟瑟缩缩往热源方向钻。
好在她没睁眼,若是睁眼看,就会看到只着一身中衣的郎君那含着无奈、担忧、隐忍等诸多情绪的眼。
她依赖地贴他怀里,眼闭着,本就且娇且媚的脸蛋微鼓,一派乖巧无比。
可爱又可恨。
秦七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冷冷嗤了声。
嗤完尤觉不解恨,他一手边搂紧她,边说:“没良心的。”
然沈娘子已经醉意熏头又烧得神智模糊,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身处当初在秋望园的时候。
而秦月淮,这是狗胆包天骂她了么?
秦月淮将将把两身沾了秽物的衣裳丢远,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脸颊,就听在怀中的小娘子口中嘀咕了句什么。
想是她有话同他说,秦月淮垂下头,将耳朵贴去沈烟寒唇边去听,就听她愤恨地:“我生气了!真的……气了!”
秦月淮气笑:“是你吐了我一身,你还生气什么?”
沈烟寒瘪嘴,在他怀中委委屈屈:“你骂我……”
秦月淮开口想反驳,又反应过来他跟酒鬼较个什么劲,无奈摇了下头,将她因扭动而散开的衣领扯紧,遮住隐约可见自己作恶痕迹的锁骨。
他以为他同她亲密无间,身心都是,没料到在她看来却只是享有一场欢愉罢了,她就没走心。
秦月淮暗恨,好没良心的。
而没听到朝她道歉的话,沈烟寒迷糊中依然脾气在身,她撑着抬头,虚开眼,往秦月淮面上瞧,可她力气不足,只见到他半截如美玉雕就而出的下颚。
秦月淮垂目,看她视线没有定向,面上可怜柔弱:“成婚……顺我意,不记得……你骗子……”
尽管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秦月淮也明白她完整的意思:成婚时约法三章,第一条便是“顺我意”,你这会却不记得顺着我,真是个骗子!
脑中能浮现若是她清醒时说这话的理直气壮,秦月淮:“顺你意,便是同意你跟我断了么?”
秦月淮冷冷地:“还有,你说你我成婚,既然成婚了,你还要招哪门子的婿?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烟寒又哪有理智回应他?她迷迷糊糊的,见秦月淮口中似在嘀嘀咕咕,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总之就是没有顺着她,她犹豫一下,照着她最近的他的身上便咬了上去。
秦月淮一顿。
就她当下这点不够看的力气,与其说是在咬他,温软的唇瓣就贴着他下巴处,如无骨鱼唇一般张又合,不如说是亲吮他。
秦月淮:“……”
她就是有这种能力,但凡他刚开始气闷一点,她就能将他的气性彻底拍散。
他又对她心软。
她的唇还贴着他,她本身就浑身发烫,这会这么一惹,郎君亦觉呼吸不畅,在她继续黏黏腻腻他时,他眼中光影黯下深不可测,眼见着就忍不住要回应她,这时门被人敲响,传来刘掌柜虚张声势的声音:“客人,客人,我给您送东西进来了。”
秦月淮掀眸,抬脸:“进来。”
刘掌柜端着一个托盘,用布遮掩着其中东西以掩人耳目,进来就见一扇屏风挡着了人影,也不敢往里进,在屏风外蹲下来,将托盘放在地上,又往屏风里推:“郎主,隔壁已经锁门了,没要到女装,我只取了两身您的衣裳。”
秦月淮点头:“知道了。”
刘掌柜撇见地上相叠的二人衣衫,饶是有些心中准备,依旧震惊了下,知自家郎主接下来要给人穿衣裳,他连忙说:“那我先出去了?”
里头却没传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