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切切,惨凄凄,止不住泪湿罗衣——”
“梁兄啊!你好比断线风筝飘无际,弟好比笼中之鸟有翅难飞,这凄凉有谁知?”
章老爷子不自觉地抓紧了躺椅的扶手,心说这位小先生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不开嗓没试调,而且还是在一餐饭后,张口就敢唱程派的《柳荫记》,而且唱的还是祝英台祭坟的这一折大悲戏!
明明是翠竹青松般的青年,此时却摇身一变,举手投足间已经完全成了那个痛失挚爱后被迫成亲的祝家千金。
“喂呀!我那苦命的梁兄啊!”
只见那花影秾香深处仿佛黄沙平地席卷,楚杭身形虚晃,台步踉跄,止不住以水袖拭泪,声调悲切,颤音绵转——
“一往深情向谁言?哭、哭、哭一声我的山伯,叫、叫一声奴的梁兄啊!有灵有感坟开裂,我生不与你同衾,死要与你同埋!”
唱词罢,只见那道孤拔的身影倏然跪背双袖,跪步奔坟台!
小院中长久静默,楚杭“跃坟”而入后,过了半晌才慢慢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心口处悲怆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而后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才缓缓转过身来。
他眼尾还余一抹残红,眼底盈着晶莹的水汽,嘴角却渐渐划开一个笑意沉静弧度:“老爷子,您听得还成?”
章老爷子这才将一直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慢慢呼出来,接过一旁陆越岩递过的纸巾,揩了下眼角,叹然道:“岂止是还成啊——小先生,你这出祭坟简直唱掉了老头子半条命啊!”
楚杭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
没有比这样的真情实感的“叫好”更打动人心的了。
楚杭心中动容,眸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陆越岩,才发现对方眸色中沉淀凝集着一丝繁复的,自己看不真切的情愫。
似是震撼,似是悲戚,还有莫名夹杂其中的温柔。
楚杭挑眉一笑,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淡淡骄矜,仿佛无声在问——
我厉害吧?
而此时,却听章老爷子又像是忍不住感叹一般,说:“上次听你的戏,只觉得这扮相养眼,声腔入道,而今天,却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啊。”
楚杭微微错愕,而陆越岩却恍然回神般,问:“爷爷,这话怎么说?”
章老爷子摇头失笑,浑浊的瞳仁微微眯起,从上到下打量面前的楚杭一番,笑道:“今天小先生的戏不止在身段唱功上,更走心了!”
“你这眼里,多的可不仅是那戏中英台女的两行眼泪,更藏了情啊。”
这话一出,楚杭始料未及般地怔住,漂亮的双眸倏而一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杭:……这尼玛确实是我没想到了。
陆总:呜呜呜呜,老婆我有戏了是吗!(感谢爷爷jpg)
十九:甜吗?珍惜吧,现在有多甜,火葬场烧得就有多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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